可大魏律法严明,便是谢尧臣都不敢明目张胆的shā • rén,她一介妇人,她怎么敢?又有何途径取她性命?
宋寻月眼底的泪意被恨意和愤怒取代,她眼中泪水消散,开始挖空心思的回忆,想找出哪里有什么异样不对之处。
细密的在记忆里搜寻许久,她忽地想起今日谢尧臣在荣仪宫里的反常,单独出去一次,送她离开后又返回一次。
还有今晚,回来后认真的跟她说有事跟她讲,开口便说起他的母妃,然后说到孙氏……
宋寻月转头看向谢尧臣,想从他这里证实自己的猜想:“孙氏撺掇你母妃杀我?”
谢尧臣深吸一口气,点头。
宋寻月极尽嘲讽的一声冷笑,得到准确的答案,她反而冷静了下来,她拧着眉,细细想关于仪妃的事。
当初柳如丝的事上,在审问出真相后,柳如丝曾私下跟她说过,仪妃娘娘心善,见她受苦,便很好心的收留了她,她已是许久未曾见过这般心善的人。
便是谢尧臣也说,他母妃唯一的优点,是心善。可这样的人,为何独独厌恶她?只有一个理由,便是孙氏在父亲面前、在京中众贵妇面前给她立的那个歹毒模样,也立到了仪妃跟前。
在仪妃眼里,她就和在父亲眼里一样,是个不记继母恩情,品性败坏,贪婪重利的钻营歹毒之徒。
宋寻月再次看向谢尧臣,问道:“我可是已经度过死劫?”
谢尧臣再次点头,解释道:“昨日孙氏进宫,说你撺掇魏家父子,上门讨要已故夫人的嫁妆,将生父算计了个干净。又在我母妃面前说道,说你连生父都这般对待,日后必然也会算计我。我母妃最看重的人就是我,中了她的圈套,准备了砒.霜。”
谢尧臣不敢停顿,一气儿道:“但好在,我母妃生性良善,便是小猫小狗她都见不得受苦,何况叫她shā • rén,她最终放弃了。姑且不说我母妃的性子,根本做不了这种伤人害命的事,便是蒋公公,为我考虑,也存了换茶的心,再不济,还有栀香试毒,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出事。”
宋寻月腰背挺直坐着,静静听他说完,随后点头道:“原是如此。”栀香试毒,她确实看见了,看来谢尧臣一直以来的处处小心,不是没有道理。
宋寻月看向谢尧臣,目光在他面上逡巡。
仪妃到底是没有做,且她要过一辈子的人,也不是仪妃。眼下至关重要的,是谢尧臣对此事的态度,以及处理此事的方式。
若于此事上,但凡他开口恳求,叫她原谅他的母妃,那么这一世,她就又没有夫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