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谢尧臣携众人来到正厅前院,辰安和张立已在前院正中摆好香案。
中门大开,正见诏狱一队人,手持圣旨,风尘仆仆站在正门前。
谢尧臣微讶,来的竟是诏狱的人?
诏狱明面上,管王孙贵族、gāo • guān侯爵的刑讯罪责,但更重要的,诏狱是皇帝的心腹,替皇帝刺探大魏朝廷一切机密,只要有诏狱的存在,皇帝只要想,便能掌握他想掌握之人的一切动向,且诏狱只忠于皇帝。
父皇为何会派诏狱的人来传旨?有什么事是京里的人不能知晓的吗?还是说……他犯了什么事要被惩处?可问题是他连朝堂都不沾,能犯父皇什么忌讳?
诏狱的人大步进来,朗声道:“琰王接旨。”
谢尧臣不再多想,提襟跪地,行礼接旨。
魏家一众人亦随谢尧臣跪地接旨,诏狱的人看了看谢尧臣,将圣旨摊开,朗声宣旨:“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琰王之子,社稷之器,甚得朕心。朕盼其四海承风,泽被天下!赐名泽,免从锦。吾儿尧臣,务必戒骄戒躁,怀刑自爱,端正己身,善教子嗣!钦此。”
圣旨念罢,魏同和与魏老太太惊喜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里一丝骄傲,皇帝亲自赐名,这是多大的殊荣!皇孙一辈,陛下从未亲自赐名!且还免从锦,更是殊荣之上再加殊荣。
余燕堇、魏承贤、魏琼音等人眼里更是流出羡慕之意。
尤其余燕堇,她是静江府本地人,自小生在此地,长在此地。京城于她而言都遥不可及,往日只能从婆家众人的谈话中,窥见一些京城风貌。此番能沾着婆家的光,见到一位皇子和皇子妃,已是天大的荣幸,这些时日同他们生活在一起,她早就想着等回了娘家,跟娘家人讲讲。
皇帝于她而言,更是大魏最至高无上的存在,此生若有幸见皇帝一面,足以成为值得她一辈子回味的记忆。如今表姐的儿子,由皇帝亲自赐名,这是何等的殊荣?当真好生羡慕。
魏家众人的目光,不禁看向谢尧臣,眼露满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谢尧臣反倒是不卑不亢,行礼道:“儿臣谢父皇隆恩!”
说罢,谢尧臣平抬双手,接旨。
诏狱的人将圣旨交给谢尧臣后,众人这才随谢尧臣起身,诏狱为首那人,对谢尧臣道:“琰王殿下,陛下派我等前来宣旨,便是不想叫过多知晓九皇孙得此殊荣。且陛下的意思是,王爷既得子,且这几年没有回京的打算,好生教养子嗣便是,不必再叫京中太多人知晓。但也无需刻意藏着,如常便好。”
谢尧臣闻言微有不解,为何要低调?而且,父皇怎会对他的孩子这般在意?赐名不说,还特意叫诏狱带这样的话?
谢尧臣想了想,没想明白,父皇这样安排,许是有他的考量。而且他本也没打算大张旗鼓的宣扬,他和宋寻月出门在外,不到回京后叫人见着,谁知道他们在外头生了个孩子?
念及此,谢尧臣笑道:“本王心里有数。”
谢尧臣笑着对诏狱众人道:“诸位长途跋涉,一路兼程,想来累极,不如在本王府上休整几日,再行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