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雯也看到了珍珍,跟在豆豆后面出声:“快进来。”
珍珍抱着丹彤跟豆豆进房间,看向阿雯问:“一个人在家做什么?怎么不去找我玩?”
阿雯笑了笑,只回答了珍珍问的第一个问题,“我在教豆豆写字呢。”
珍珍抱着丹彤走到阿雯旁边,看看写字桌上的本子,“让我看看豆豆都学了什么。”
豆豆过来抢先回答道:“婶子,我学会了山、水、火……”
确实是写了山、水、火。
看完了豆豆学写的字,珍珍抱着丹彤在阿雯旁边坐下来。
豆豆和米米都小,她也不避讳什么,直接看着阿雯问:“没什么事吧?”
知道珍珍问的是什么,阿雯简单回答道:“没事。”
她和冯婆子之间有隔阂,大部分时间她都刻意避着冯婆子,冯婆子也不找她麻烦,倒是没起矛盾。
主要她和冯婆子之间的隔阂和矛盾,全都集中在孩子生儿子这件事上。
看没什么事,珍珍也就没再多问。
当然她也没有回去,在这里陪了阿雯半天。
珍珍抱着丹彤去隔壁后,钟敏芬带着兴禹没有出去。
她给兴禹换了张尿布,把兴禹放在软垫上爬着玩,自己在旁边做针线。
刚搓好一根尼龙线,抬起头忽见院子大门上出现一个与她一般大的老太太。
老太太在看到屋子里的钟敏芬,也伸头往屋里瞧了一会。
不认识,但这院里的人都是军属。
钟敏芬忙站起来,客气地问老太太:“你找谁呀?”
看钟敏芬出声,老太太便直接进了院门,笑着说:“我随便溜达溜达,不找谁。”
人进屋来了,钟敏芬给她拿了板凳让她坐下,给她倒水。
老太太接下水,笑着跟钟敏芬说:“听说你们家是年头刚搬过来的?”
钟敏芬客气地回答:“是的,搬来有半年了。”
老太太跟钟敏芬自我介绍,往阿雯家指一下道:“我是你们这旁边的,柳志他娘,平时不常过来,这不儿媳妇怀孕要生了么,我过来看看。”
这么一说,钟敏芬自然就知道她是谁了。
她跟冯婆子介绍一下自己,这也便算是认识上了。
冯婆子在年龄上比她大了两岁,钟敏芬就客气地叫她冯大姐。
互相介绍完,两人又寒暄熟络了几句。
看到旁边在软垫上玩的兴禹,冯婆子有些疑惑地说:“你儿媳刚才抱了一个娃娃到隔壁去了,这里这个,怎么看着和那个娃娃差不多大?”
确实差不多大,钟敏芬笑着跟她说:“是对龙凤胎。”
听到龙凤胎,冯婆子眼睛都发亮了,出声道:“哟,你儿媳妇可真有本事。”
她伸手把兴禹抱起来抱怀里,又说:“不知道咱家这胎是不是个小子。”
钟敏芬自打到城里后,就不乱掺合任何事。
家里的事情不多管,别人家的事她自然更是不多说什么。
她对冯婆子说侍淮铭爱说的那句话:“男女都一样。”
冯婆子不遮不掩,直接道:“嘴上说都一样,实际上还是不一样。”
说着她又看向钟敏芬问:“我看我儿媳这胎那肚子的形状,很像是怀了个小子,你看着是不是?”
钟敏芬可不敢说是不是。
怀的到底是男是女,只有生下来才能知道。
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人,只道:“我一惯都看不懂这个。”
冯婆子又说:“过两天生了就知道了。”
钟敏芬点头,“是的。”
聊了几句阿雯的肚子,聊不出什么结果,冯婆子没再和钟敏芬往下说。
回家也没别的事,也没人跟她说话,她便留下来继续和钟敏芬闲聊,又找话问钟敏芬:“你就一直这样和你儿媳儿媳妇住一起啊?”
钟敏芬跟她说:“没生孩子的时候我也没来,生了孩子我才过来。”
冯婆子看着钟敏芬,“你那儿媳妇看着娇滴滴的,一点气也受不得的样子,住一起也不好相处吧?在这家里,是你当家,还是她当家?”
钟敏芬照实说:“我儿媳妇性子好,好相处得很,我拿她当亲女儿,她也拿我当亲娘。在乡下我当家,到城里我就不当家了,累得慌,不如什么都不管。”
冯婆子道:“那可不行,你人在这里,别的可以不管,钱肯定要管在自己手里,说到底儿媳妇还是外人,家里的钱都给她,能全放心啊?”
钟敏芬道:“我这儿媳妇我是放一百个心的,我对这城里也不熟,大字不识一个,跟个睁眼瞎似的,把家里的钱都捏在手里做什么?什么都不管省心,要什么跟她说就是,什么都给置办得妥妥当当的,我一点不烦心,过得舒心。”
冯婆子笑着道:“你是真想得开。”
钟敏芬:“老了,还争那么多做什么,儿女孝顺就行了。”
冯婆子说:“我跟我那儿媳一点也处不来,我也不来这里住,但没孙子是我的心病,别的事我都能想得开,就这孙子,他们必须要给我生下来。”
想起阿雯以前的样子,钟敏芬又说:“冯大姐,你也别太给孩子压力了。”
冯婆子不接受这劝:“早点生下来我自然就不给他们压力了。”
看出来冯婆子在这件事上的态度,钟敏芬也就没再多说。
横竖不是自己家的事,她听一听也就算了,多说多管都不合适,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冯婆子在这里和钟敏芬絮絮叨叨一直聊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