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糯。”江熠又喊了一遍，嗓音温柔。
明糯唇线略微绷紧，他瞅着江熠，今天是补习第一天，可能因为刚刚江熠为他做饭，让他产生了些许的错觉，他情不自禁地慢吞吞讲出来。
“困，不想，写。”
“想睡觉。”明糯小声补充，他嗓音很低，像是清水在充满糖汁的锅里滚了一圈，显得有些粘人。
“现在才八点多，有些早了。”
江熠看一眼时间，视线落在明糯的侧脸上，稍稍移开了目光，对方一稍微有意见他就忍不住妥协，不可以这样。
“明糯，大部分是选择题，写完之后就可以睡觉了。”
江熠温声说，“你乖一些。”
后面几个字落入明糯的耳朵里，话音像是凑在他耳边讲的，明糯心脏跳的快了一瞬，他耳尖忍不住发热，可能因为对方的声音太好听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闻见了雪松气息，缠绕在他身边，让他全身都跟着发热发烫。
明糯清醒了些许，他摸摸自己的耳朵，温度稍稍降下来，他略有些不自在，眼角扫到江熠神色如常。
他捏着笔开始做题，那份物理试卷他磨蹭了两个小时才写完，写完之后差不多到时间了。
甚至有些晚了，可能是上天在谴责明糯，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江熠帮他看完了试卷，对他说，“明天再讲剩下的，今天结束了。”
还讲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饭菜都在冰箱里，明天早上可以热一下，天气凉了最好不要喝冰牛奶。”
明糯在座位上坐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密密麻麻的下，房间只有一张床，他讲不出来让江熠留下来。
因此明糯有些愧疚，加上江熠今天为他做饭，他给江熠转了三倍的钱。
江熠原本已经到了门口，借了一把明糯的伞，看了眼手机，动作略微停下来。
“这是付了三天的？”
明糯手指情不自禁地绷紧，忍不住说，“是，今天的。”
“用不了这么多，”江熠大概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说，“只是一顿饭，明糯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这么算的话，我用了明糯厨房和食材，是不是也需要还给明糯？”
明糯站在门内，门外的冷风吹进来，江熠在门外，夜色遮住了江熠的面容，一部分神情看不清楚。
“我……”明糯唇角抿紧，这是他不擅长的地方，他没有江熠嘴巴会说，说不过江熠。
“明糯如果觉得不好意思，倒是可以考虑用其他来还。”
江熠语调还很温和，眼底倒是显出来几分异色，莫名让明糯感觉到危险。
明糯下意识地后退一小步，他这样动作，引得江熠轻笑一声，笑声回荡在明糯耳边，明糯一直站在窗边。
他看着江熠的身影在雨幕中变成一个渺小的点，直到消失不见，才慢吞吞地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