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解元带着惊疑不定,又抖出数招。每次判官笔射出,疾如星火、迅如光电,仿佛下一刻便能贯穿杨朝夕身体。然而竟都逃不过最简单的一刺一格!弹回的判官笔势头更猛,看在众人眼里、还以为林解元要回笔自戕。
杨朝夕出剑愈快、心下却愈发宁静,一柄玄同剑好似翔龙舞凤、在执掌间游走自如。剑剑随心而动,招招一触即收!绝不肯与飞石索纠缠。长剑或攻或守、再无半分滞涩之感!这新学的“无为剑法”,在一招一式的挥洒之下,很快便得心应手起来。
林解元见自己“软硬兼施”夺命飞索,竟被眼前毛头小子一套不知名的剑法所破,心中惊骇早已大过了愤怒。退意开始萌生,且一发不可收拾!
侧头看向熊百杀,早已是呼吸粗重,便连手中斫马刀挥来砍去、都不复最初的刚猛。而卓松焘却出剑如故、神采奕奕,仿佛“公孙剑法”不须耗费气力一般。出手间竟如灵猫戏鼠、将个九尺来高的壮汉耍得团团转。
再看“魏州八雄”其余几人,围着黄硕虚劈乱砍,却鲜有敢于近身的。仿佛那黄硕是只刺猬,一旦靠近、便会被扎伤。
然而再仔细瞧去,那黄硕果然是只刺猬!
不知何时、那黄硕已探手入怀,抓出四枚铜质圆针来,却是平日修习岐黄之术时、常用的医针。医针后部藏于指缝间、针尖露出拳面,但凡有人靠的稍近,便要吃一记“黄蜂拳”。圆针入体虽不致命,却痛楚难当,令围攻他的几人忌惮不已。
杨朝夕察觉林解元竟然分神,手中长剑爆长三尺、向一支判官笔后端斜斜斩下。
“嘣!”绳索应声而断。那判官笔便彻底失了控,擦着杨朝夕耳根、射向围观的“民夫”们。
伴随一声惨叫,围观“民夫”中、一人仰面跌倒!
再看那判官笔时,早贯胸而入、扎破心包,黑红的血沫从那人嘴边喷涌而出,胸口也以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不过数息工夫,那人抽搐几下、双眼一翻,竟已死得透了。
“兴儿!三弟!啊——”却见两个“民夫”双眼赤红,抱着那刚被射杀之人放声悲呼。
其中一个“民夫”,凝视着那只露出一截尾端的判官笔,不禁转过头来、目眦欲裂:“‘魏州八雄’是吧?!今日便不用走了。弟兄们!抄家伙!”
话音落下,围观一众“民夫”中,竟有五十余人走了出来。个个手执长鍤,开过刃的鐅头闪着寒芒、指向“魏州八雄”,将他们团团围住。
杨朝夕、卓松焘、黄硕三人见势不妙,识趣地退出战团。隐入围观的“民夫”当中,心里已经开始替“魏州八雄”默哀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