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发生的一些龃龉,导致下午唐娟叫他去听风夷子讲经,他也推脱了没去。只是一个人在客房里行功练气,或是随手找些《神仙传》《养生论》之类的经卷翻看。
“道门行功练气,流派甚多、诸法芜杂,并无定法可以遵循。而各流各派、自成一脉,有的理论上能自圆其说,有的却只注重体悟。这些前人的行功练气之法,大多隐藏在著述当中,你不妨多加涉猎,取其精华,以为印证。”公孙真人昨夜临睡前,却是这般语重心长地叮嘱过他。
此时正好闲暇,便囫囵吞枣地看了起来。手中有书,案上有茶,这样难得悠闲而又不枯燥的日子,似乎比之神仙、也不遑多让。
研读经书,总是件无聊的事。好在中间元夷子观主也来过一回,叫身边的水希子将煎好的汤药放下,又说了些“安心将养、不要太过耽于武艺”的话,才飘然离去。
如此到得晚间,杨朝夕一天下来,行功练气却始终没能深入到之前的状态,不禁有些自责:若这般虚度光阴,他日回山,被公孙真人考较起来,恐怕又是一番责罚。这般想着,便又在木榻上趺坐下来,摒除杂念、收摄心神、轻吸慢呼……
“砰!砰!砰!”敲门声再度响起。杨朝夕六感正欲摒却,却又被这声响惊扰,只好寻了云履、燃起灯烛,过去将门打开——门外秋夜寂寂、空无一人;又向下看,只有门槛架在青石之上。心中略感蹊跷,以为是那水希子又来恶作剧,便关了房门。转身过去,才吓了一跳:中午那个送斋饭来的月希子覃清,正一手举着一柄竹剑,笑嘻嘻的看着他。
杨朝夕顿时会意,知道她是来学剑法的。奈何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上午夸口答应了,便不好再反悔。只好笑道:“月希子师妹!你看这么晚了,你我都需要休息。况且男女有别,你这样过来,春溪婶婶知道,一定是要责罚的。改日再教行不行?”
覃清摆摆手,目光明亮:“我还小,不用把男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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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清。再说,南华真人都能把彼此、物我、是非看成一样,你却还想着男女之别。倒不如弃了修道,跟着那些儒生、到长安考个功名去!”说着又将两柄竹剑互斩了几下,“冲灵子师兄,我白天很忙的、要帮师姊们做好多事情,你便直说这会肯不肯教我吧!”
杨朝夕拱拱手,无奈道:“若教也行,只是这客房东西颇多,不便施展,咱们便去演武场上,可好?”覃清听罢,一双眼皮和卧蚕、顿时挤出两弯新月来,笑嘻嘻地将房门打开、又吹熄了灯烛,便蹦蹦跳跳跟在杨朝夕身后,径直来到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