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玄同剑也不含糊,一刺一格下、无不妙到毫巅!竟准之又准地,点中了握着骨鞭、钢锏、金锤的手腕。
几名传教使吃痛、再也抓不稳兵刃。只听“噗!噗!噗!”三声连响,颇为沉重的兵刃纷纷落地、嵌在黑湿的渠岸上,一时却也难以启出。
便在这时,一团鹅卵石奔面砸来,后面还牵着一根指头粗细的绳索、状如蝌蚪。杨朝夕猝不及防、险些被打中鼻头,急忙挥剑格开。
定睛瞧去,却是方才那宣仪使罗辟图,乌黑发亮的额头上、还泛着白光。手中飞石索好似飞火流星、化作道道灰影,被绳索牵着的鹅卵石不时弹出,砸向杨朝夕的面门、肩膀、膝盖……当真快速绝伦、叫人难以猝防。
“唰唰”几剑格开飞索,紧接着、却见一对醋钵大的拳头、当胸袭来!拳面上还套
着指虎,却是十八般兵器的最后一种“白打”。指虎上有突起的锥刺,刺尖闪耀着寒芒。
杨朝夕不敢徒手去接,环剑一抖、左劈右削,在交手的刹那、便将锥刺削平。使拳之人登时暴怒,纵身跃起、似猛虎扑食,再度欺身攻来。杨朝夕气贯右臂、挺剑连刺,毫厘不差点在了那对指虎上。
“呯!呯!”只见使拳之人双手一颤、合身疾退,手上指虎已然崩裂!指缝间全是鲜血、再也团不起拳头来。
短短几个回合间,杨朝夕左手“夺槊拳”、右手“无为剑法”、脚下“一苇渡江”、身负“瑜伽经”那柔若无骨的身法。竟在短短几息间,将毕生所学、强行融汇在一身,与十八传教使斗了个旗鼓相当。
光明使慕容彰忽然朗声喝道:“教中弟兄,还等什么?快行‘以恶制恶’之刑!”
“玛古——!”渠岸上数百名教众拢手作焰、齐声应道。接着红潮翻涌、攀向四座“人丘”,将这些他们“公决”出来的恶人,拖拽到通远渠外、一处干涸的陂塘。
陂塘呈葫芦形,由一大一小两处浅坑构成,较大的约一亩见方、小一些的也有半亩。塘底淤泥龟裂,无数纵横交错的缝隙中、长着低矮的芦苇。零落的鱼骨嵌在淤泥上,散发出淡淡的腐臭气息。
祆教教众们挥动横刀,将这些游侠和虎贲卫们手脚间的绳索、袍衫斩开,随即分别推入两方陂塘之中。“罪有应得”与“死有余辜”两类恶人,被推入大塘之内;“恶贯满盈”与“罄竹难书”两类恶人,则被推入小塘之内。
数百教众或手执长矛、或手握横刀,将葫芦形的陂塘团团围住,矛头和刀锋、统统指向陂塘。但凡有妄图爬出陂塘逃走的游侠,便会被刀矛戳成筛子、重新扔回陂塘内……只是这样一来,便连舍命一搏的机会、都已丧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