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让妈妈爸爸担心的。
蒋知达坐飞机到羊城,先去看了蒋知仪。
钱然和他说:“昨天晚上,知仪睡觉的时候哭醒了,我正好出来喝水听到了。达子哥,要不要带她去看看医生。”
惊吓过度也需要吃药。
蒋知达皱了皱眉,蒋知仪遇到的事情太吓人,她情绪一时半会儿稳定不下来很正常。
“如果今天晚上她还哭,明天我带她去医院。”
“行!”
不过蒋知仪表现得很坚强,得知蒋知达是来看他们新建的厂子的,立马拿起她今天新买的相机说:“哥,我和你们一起去。我来就是想记录羊城的变化,你们的厂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蒋知达捏捏她的脸:“为了这个记录,你遭了这么多罪,还不放弃吗?”
蒋知仪摇头,脸上的表情很坚定:“就是遇到了这么多艰难,我才更要坚持,不然那么多苦不是都白吃了?”
蒋知达看向钱然,一挥手说:“把她也带上,走。”
钱然笑着点头:“行!”
厂子在深市,蒋知仪没有进入深市的通行证,钱然又先带她去办了一个,才开车带着她和蒋知达过去。
深市是比羊城还要开放的地方,到处能看见叫卖的商贩,还有施工的房子。
工人们和叫卖者就是这会儿深市给蒋知仪最深刻的印象,也让她感受到了这座城市正在焕发的新生机,她突然由心迸发出一股豪情,这就是她梦想的天地。
厂子的建造和娱乐场的建造不同,没有娱乐场的那么具有设计感,也没有盖那么复杂。
但它占地面积广,倒也显得气派,带着一股大气。蒋知仪一看到,就拿着相机不停拍。
除了拍厂房,还拍周围施工的大楼,这个地皮蒋知达他们买的时候,周围的地皮也被其他人竞争走了,大家都在开发各自的地皮,都是现成的例子。
钱然和蒋知达、蒋知仪进入厂房内部。因为接了订单,所以建好的一部分厂房这会儿已经开始工作,里面也有工人。
蒋知仪想做记者,她学了很多这方面的东西,也做了很多准备,所以跟着钱然的时候,时不时就要问他一些问题,让她对厂房的变化和了解更深。
京城研究院附属医院。
初夏她们科室走了程军,今天又分来一个新人,是个很元气的女孩,一见面就和初夏严医生朝气满满地打招呼。
“老师好,师姐好!我年轻,不怕跑腿,以后有什么事老师和师姐都可以交给我哒,我什么都可以干。”
女孩说话的时候,圆圆的脸笑着,真像一朵盛开的花,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笑。
初夏拒绝了:“不用,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
严医生也说:“杂事不重要,你的重点在怎么提高医术上。”
女孩重重点头,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认真看着严医生:“好的,我听老师的。”
蒋知达去了羊城五天,蒋知仪拍的厂房照片,他也带回来了,一回来就直奔初夏的家里。
初夏没在家,岑淮安也不在。蒋知达知道初夏的医院,去医院找她拿钥匙。
他准备在表哥家里等到表嫂下班,那些照片他等不到第二天再给初夏看了。
蒋知达过去的时候,初夏和新来的女孩冯小圆正跟着严医生忙着,他在诊室外随意地一坐,等初夏她们忙完这一波才进来。
“达子,你怎么来医院了?有紧急的事?”
蒋知达拍了拍后脑勺,带着痞气笑着说:“问表嫂你拿钥匙。要是今天天太阳没那么热,我就在屋子外等了。现在这天,等半天我得中暑了。”
初夏把钥匙给他:“家里的东西你都熟悉,想吃什么喝什么自己拿。”
她说完低头去看看刚刚的病例记录,上面有严医生的治疗经过,和初夏想得有点不同。
蒋知达拿了钥匙,朝初夏挥挥手,转身潇洒离开了,不打扰表嫂工作。
和初夏坐一起的冯小圆望着蒋知达远去的背影,眨了眨眼睛,把凳子往初夏的位置拉了拉:“师姐,刚刚那个是你表弟啊?”
初夏“嗯”一声,她正忙着分析案例,没有心思和冯小圆讨论蒋知达,所以态度并没有很热情。
冯小圆却像没感觉得到她委婉的拒绝一样,又朝她靠近了点,初夏用手表示拒绝:“你离我太近了。”
冯小圆没再靠近,有些扭捏地捏了捏自己的衣摆,眼睛直直看着初夏:“师姐,那他结婚了吗?有对象了吗?”
初夏和眼睛从病例记录本上离开,皱皱眉看向冯小圆:“你问这些做什么?”
冯小圆圆圆的脸蛋突然爬上一抹红:“师姐,那个……我挺喜欢你表弟这种类型的,要是他没结婚……”
冯小圆话还没说完,初夏就打断了她的话拒绝道:“那你不用想了,他有对象。”
初夏不喜欢做牵线搭桥这种事。
蒋知达现在没对象,但初夏不想冯小圆后续一直让她介绍对象,她直接用这个理由拒绝她。
工作同事和私人的事情,初夏一向分得开。不然什么事扯上私人,都很容易节外生枝。
严医生看冯小圆还想问初夏,敲了敲她的桌子问:“我让你整理的病例整理好没?”
冯小圆马上闭嘴,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写东西。
初夏回到家,蒋知达和岑淮安一人抱着一半西瓜啃着。
之前岑淮安不在家是出去买书了。
初夏走到两人面前,往沙发上一坐,拿起一块西瓜啃。她走回来这段路不长,但也出了一身的汗。
“达子,你这打扮还挺受小姑娘喜欢的。”
蒋知达疑惑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花衬衫花裤子,就是很普通的打扮,街上这样穿衣服的小年轻很多。
“表姐,你怎么说起来这了?”
初夏把冯小圆的事情告诉他:“我说你有对象了。要是你觉得冯小圆不错,想和她聊,我再和她说你们又分了,把她介绍给你。”
蒋知达的眼里有些无语,敬谢不敏地摆着手:“就这样吧,我现在对找对象没兴趣。表嫂,你来看这些图。”
岑淮安坐在一旁和初夏一起看。
厂房确实建得气派,蒋知仪拍的厂房各个角度的相片都有,初夏看得很全面。
在厂房建设方面,初夏没有意见可以提,还觉得这个厂房建得很合理。不过一些细节和安全上,初夏就说了一些,比如防火、防水、防漏电……
这些细节不注意,工人容易出事故。
蒋知达拿着本子记,他就是怕自己和钱然想得不全面,才特意过来找初夏看。
现在证明,他果然没有多此一举。
初夏拒绝了冯小圆,可她好像还有些没死心,每天都找机会问她蒋知达的事情。
初夏除了说一句“他有对象了”,其他一句话都不多说。
冯小圆问了几天,也就打消了她的那些想法。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医院皮肤科新来了一个帅气的医生,是附属医院院长特意挖来的,不知道哪个地方挖的。
医院里的很多年轻医生护士都跑去看了。实在是医院没多少好看的医生,要么都是年纪大的已婚医生,要么就是长相不够出色,有些长相不错的,也早早结婚了。
因此医院一来一个好看又没有对象的,可不就让很多未婚女孩子心动了吗。
不过不管这医生多俊朗,也和初夏这个已婚的没有关系。倒是冯小圆每天往皮肤科跑得挺勤的。
连严医生都笑着说:“小圆又春心萌动了,这次加油啊!不过不要耽误了你自己的学习。”
冯小圆连连点头,她能来中医科,实力还是有的。
周日,外面下着雨,初夏本来想着今天和岑淮安不去蒋外公家里了。
但岑淮安说:“妈妈,昨天和太姥爷下的棋还没有下完,我今天想去下完。”
岑淮安放暑假了,就不再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只周日去蒋外公家,他隔一两天就会过去。
“那穿上雨衣我们去等车,正好我给你太姥爷新泡的药酒也好了,这次一起带过去。”
到了蒋外公家里,初夏和岑淮安因为穿着雨衣又打了伞,身上并没有湿很多。
“表嫂,安安!快来快来,给你们看个新玩意!”
“lǎo • hǔ • jī?”初夏看到蒋外公客厅里摆的那个机器,扬了扬眉:“你哪里弄的?不会要放你娱乐场里吧?”
蒋知达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不不不,我不赚学生这个钱。咱家里也有学生,我可不想干让学生沉迷的东西,心理上过不去。”
那么多钱可以挣,蒋知达从没想过做游戏厅的生意。而且做这玩意儿需要打通的环节比较多,最重要的还是灰色地带那些东西,蒋知达不想碰别人的蛋糕。
蒋知达拍了拍lǎo • hǔ • jī,笑了两声,脸上带着得意说:“这是我专门在羊城搞来给安安、麓麓他们在家里玩的。我听说计算能力强的,玩lǎo • hǔ • jī能算出来怎么胜,咱家一个全国数学竞赛一等奖,一个二等奖,我就想看看他们打谁赢的次数多。”
这是蒋知达一个好奇心,其实他主要还是觉得lǎo • hǔ • jī这玩意儿与其让自家孩子在外面玩沉迷,不如在家里早早接触,什么都玩通了,就不会沉迷了。
章麓看到lǎo • hǔ • jī时已经很兴奋了,现在听到蒋知达说的话,更加跃跃欲试:“安安,来不来?”
岑淮安还没说话,蒋为先第一个举手:“姐姐,我要来!”
蒋为曦什么也不懂,听哥哥姐姐说完,她也着急地从沙发上滑下来,跑过来说:“姐姐,我也玩!”
岑淮安对游戏机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章麓想和他比,他也走过去说:“来。姐,你先打。”
“好!”
蒋外公在不远处坐着,晃着摇椅喝着茶,看小辈们玩乐,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姐姐!加油!那边,那边,差一点!快快快!”
蒋为先比章麓这个打游戏的还紧张,眼睛都要贴在lǎo • hǔ • jī上了。
章麓嫌弃他吵,把他的头往后扒拉了下:“别说话,影响我发挥!”
蒋为曦拉住蒋为先:“哥哥,乖乖。”
她紧紧闭着嘴不说话,指着自己的嘴巴给蒋为先看,示意跟她学。
岑淮安看着蒋为曦这可爱的模样,嘴角往上翘了翘,摸了摸蒋为曦的头发:“曦曦真乖。”
蒋为曦小脸一扬,眼里带着被夸奖的得意,嘴巴抿得更紧了。
初夏坐在沙发上,和洛澎一起看电视,耳朵听着孩子们那边欢快的动静。
“初夏。”
洛澎拽了拽她的胳膊,初夏疑惑地看向她:“表嫂?”
洛澎扒开自己的后脖颈给初夏看:“你看我这里的皮肤,昨天带曦曦去游泳晒伤了,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快点把这红消下去?”
洛澎脖子上的皮肤,不仅仅红,还有脱皮的症状,明显是被晒伤了。
洛澎昨天在家里也用了药,可现在依旧很疼,火辣辣的那种疼,特别是有头发不小心碰到了,或者大幅度动脖子,更疼。
初夏打开自己的包,找出来一个小铁盒,递给洛澎说:“这是我自己做的防止晒伤的药膏,主要原材料是芦荟,你可以试试。”
夏天岑淮安不是天天都在家,出去的时候不注意就容易晒伤,于是初夏做了这个,以防万一。
药膏没有用防腐剂,保质期短,因此初夏每次只做一点,用完了再做,不会浪费。
除了可以涂晒伤,其他皮肤过于干燥起皮或者过敏了也可以用。
洛澎很信任初夏的医术,请她帮忙涂一下她的后脖颈,她够不到。
初夏站起来,从圆圆的小铁盒里用手指蘸取了药膏,轻轻涂在洛澎后面被晒伤的地方。
清清凉凉的感觉顿时从后脖颈传过来,刚刚火辣辣的疼洛澎突然感受不到了,她脸上露出轻松的微笑。
“初夏,你做的这个有用,我觉得晒伤的地方现在很舒服。”
初夏笑了笑把盒子盖上盖子说:“那就好。”
她把药膏递给洛澎:“回家后一天涂三次,用不了多久你晒伤就好了。”
“你给我了你还有吗?”洛澎没有接,怕拿走了初夏要用的时候没有。
初夏塞给她:“我家有,而且这个制作并不难。”
蒋知达看着两人手中的玩意儿,也起了好奇心:“表嫂,这东西怎么做的?”
初夏说了药材还有大致制作的步骤。
“你们不要轻易尝试,掌握不好药材的用量,容易把药做成对皮肤有伤害的东西。”初夏说完嘱咐了洛澎和蒋知达一句。
“你们想用可以问我要,我那里有多的。”
关于药的东西,初夏一向上心,因为这和别的东西不一样,有时候剂量或者药材少一样,制作出来的东西,就会由治病救人的良药变成害人的毒药。
蒋知达和洛澎点点头。
lǎo • hǔ • jī游戏,岑淮安每次打的时候都紧紧抿着嘴唇,神情认真,脑子里疯狂运转计算。
他除了第一局熟悉规则的时候打得慢,其他后面的,每一局都打得很快,还都是赢。
章麓也都是赢,可她速度没有岑淮安的快,尽管她也很快。
打了几局,章麓累了,甩着手说:“不打了,每次都是安安你快,再打也是输。”
蒋为先还想打,被蒋知达拎到了一边:“玩可以,不能上瘾。”
洛澎回到家,晚上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把头发轻柔地撩到前面,转头看向蒋知书,声音柔柔地说:“知书,帮我涂一下药吧,我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