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叶没想到，做个春梦还能做到哭。
而且他身上的人不温柔，动作也不熟练，只是凭借本能行事，嘴唇几次贴近他的唇，最终却又避开了。
看见陶星叶哭，他才强忍着停下，僵硬着手，摸了摸陶星叶的脸。
“……你究竟是谁家的人？”顾瑕似乎自言自语，又有些忍受不住，又动了起来，“怎么这么娇气。”
陶星叶于是重复了一遍他脑海中那段话。
他是远格酒店的人，目前在二组工作，是田经理手下的人，要是想投诉可以找田经理，不要打他。
说完这句话后，正好一切都结束。
顾瑕的神志终于清醒了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过了，他躺在一旁，半晌后才恍惚道：“远格酒店？”
随即他反应过来，“我住着的这个地方？”
陶星叶抿了抿唇，眼眶微红，也不确定道：“是吧？”
两个神志不清的人相顾无言。
可能是看着他实在是太可怜了，顾瑕凑近了他，终于在他的唇上印下了整晚第一个吻。
*
隔天是陶星叶先醒。
醒来时的第一感觉，是难以启齿的部分传来的疼痛感，他甚至没能想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在转过头、看见旁边还睡着的人时，整个人愣住。
不管经没经历过，他都是个成年人……
所以哪怕他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也猜出来了。
顾瑕起先背对着他，随后转过身，手下意识往陶星叶的方向捞了一下，陶星叶连忙躲开，在看见顾瑕的脸后，瞪大了眼睛。
接着，他像是一直受到了巨大惊吓的猫，不管身上还痛不痛，敏捷度直接点满，捡起自己的衣服就跑。
直到藏在了保洁放拖把的隔间，他还惊魂未定。
什么情况？！
他和顾瑕……这是发生了关系？
他是怎么到顾瑕的房间的？
顾瑕不是有洁癖吗？怎么会和他发生关系？怎么开始的？
陶星叶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接到了同事的电话来帮忙找钥匙，之后他就上了电梯……剩下的他全忘了。
手机这时响了起来，抱着头的陶星叶猛然回神，在发现手机都不是自己的后，像是拿了个烫手山芋在手上，除了想死之外，再没有第二种情绪。
假如有地缝的话，他现在恨不能钻进去。
怎么办？
陶星叶循规蹈矩了二十年，除了喜欢男人这件事令他显得稍微有点特殊外，根本没干过任何出格的事情，至于那种快餐式的解决需求的方式，他也从来没产生过尝试的心理。
陶星叶很想把手机还回去。
可是在他出去时，昨天跟在顾瑕身边的那个助理正好出电梯。
陶星叶又连忙缩了回去。
他探出一只眼睛，看见助理敲了敲顾瑕的房门，大概过去五分钟，才有人来开门，露出顾瑕衣装整齐的半个身体。
经过混乱的一夜，他换了身新衣服，没昨天那身那么正式，变得休闲了点，但不管再怎么休闲，也能看出上位者的气度。
是陶星叶最怵的那种人。
助理问：“您怎么不接电话？会议马上要开始了。”
顾瑕沉默了片刻，“……过会儿去楼下给我弄个新手机吧。”
陶星叶：“……”
他默默蜷缩回去，边叹气边闭上了眼。
*
陶星叶在别的地方还有一份兼职，是一份看书店的工作，这份工作比较轻松，今天正好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工作中，他时不时会看向手机，又好几次在看见手机的刹那，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手机，然后陷入了一种窘迫中。
最终他没忍住好奇，还是在网上搜了一下“顾瑕”这两个字。
他的娱乐时间不多，生活中大部分的时间要么是在学习，要么是在打工，导致他对很多的娱乐明星都不是很认识，和同龄人之间仿佛隔了一条巨大的代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