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叶一顿,紧接着,整个耳朵都红了起来,强装镇定道:“是、是我。”
“早晨为什么跑?”顾瑕问。
陶星叶默默把手缩了回去,有些可怜似的眨了眨眼,整个人十分的不安,憋得耳朵都红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因为他觉得不自在?不敢面对?
他垂下眸时,眼睛里的水光像是泪水,显得他小巧的脸廓多了几分动人。
顾瑕皱了皱眉。
昨晚他的神志不算清醒,所以被他这副模样给蛊惑了,可是今天清醒时再看见他,依旧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白天也调查过陶星叶,知道他的底细很干净。
要不是知道陶星叶不是故意的,他甚至会以为这是一场阴谋,而陶星叶,就是特意训练好准备给他的“祭品”。
“抬起头来,”顾瑕的声音听不出来任何的动容,“看着我。”
陶星叶下意识听话。
在他堪称温顺的表现中,顾瑕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今天在会议室里那个员工,一直抓着陶星叶欺负,在公开的场合都能说出那番话。
因为陶星叶像只不知道咬人的兔子。
不过顾瑕喜欢性格稍微带点锋芒的人。
顾瑕忽然道:“你凑近我一点。”
陶星叶一怔。
这种话其实很流氓,可偏偏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冷淡,根本看不出来一丁点暧昧的意思,更别说把“耍流氓”这三个字按在他的身上了。
陶星叶有些迟疑,迟缓地起身,却在动到一半时浑身一僵,紧接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顾瑕问:“怎么了?”
片刻后——他才反应过来,昨天把人摁在床上折腾了一夜,还能是怎么?
眼看着陶星叶的小脸更加可怜了,对着他目光躲闪,顾瑕干脆自己站了起来。
他缓缓逼近他的面前,“为什么跑?”
陶星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他。
他想着顾瑕刚刚说于月时,口中冒出的几个词汇:傲慢、自大。
只是于月的虚荣和眼高于顶是浮于表面的,而顾瑕的高高在上是藏于骨髓的,轻易不会显现。
哪怕是显现出来,但因为他是顾瑕,所以显得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