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朝晋正在揣测刚才兰茵意欲何为,余光却扫到了头盔之下的那双眼睛。
那是白之帆。
他知道。
他去接穆承承。
他也知道。
雄性动物在征战草原时都有着极强的占有欲。
那片水源是我的。
那只羚羊是我的。
那个女人不是我的也是我的。
兰朝晋气压骤降,趁着声音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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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人间炼狱,大抵是人人从苦难中来,又在苦难中去。
兰朝晋并不是装出一副沉默冰冷的样子,而是他的内心便是炼狱一般的存在。
他在烈火中炙烤了经年之久,后来仿似找到了解渴的雨露。
可久旱逢甘霖的又何曾是他一人。
他后来在想,在得到穆承承这一件事上,从报恩变成了送命。
得不偿失,却又命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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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相信命运.....”穆承承似桃花晕染的双颊上挂着笑:“但是林誉,你居然还能找到我.....”
林誉的酒量也没有多好:“我当然要找到你了,我从小到大最接受不了的事情就是你消失在我的眼前,我耿耿于怀了十年之久,这十年,我好不容易把欠我爷爷的人情还完....”
“什么意思林公子?十年前海上那场大火你不会酿成大祸吧?还须得还你自己亲爷爷什么人情?”楚琪把玩着酒杯,一手还搂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兰茵。
大醉的林誉只傻傻地笑,正欲说什么,包间房门被推开,三人顶着一个比一个迷离的眼光望过去。
“我们,大明星来了.....”穆承承翘着手指笑的嫣然,即便大醉,也一眼就认出了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大明星,来接我了......”
哪怕在场四人已然醉了四个,白之帆也礼貌地一一点头打了招呼。
他压了压鸭舌帽,走到穆承承身边俯下身子,低声且温柔地道:“又喝很多么?”
穆承承憨笑着着点头:“比上次去我家时喝的再多一丢丢....”
醉酒的女人像是海绵一样靠向白之帆,楚琪使了眼色,让白之帆带穆承承先行离开,可兰朝晋忽然出现在门口,这让众人的酒劲都清醒了三分。
他压着眸子沉着声音:“我有一样东西忘记拿了.....”
林誉撑着绯红的眼睛踉跄地起身:“兰公子....你,你什么东西,忘,忘拿了?”
“我的,废物,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