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荔向他探听:“你知道傅嘉延去哪儿了吗?”
李珂南却愣住:“他没去竞赛班?”
沈荔:“没有,他请假了,我联系不上他。”
李珂南摇头:“他昨天没回宿舍,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沈荔:“没回宿舍吗?可是我昨天和他一起回了学校。”
“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回过了,但没有留宿。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来过我们宿舍,把傅哥喊走了。”李珂南纠正了自己的语言表达,“穿着高定,气场比较强势,五官和傅哥也有相似之处,我猜可能是他……妈?”
沈荔:“他……”母亲?
她又想起了那张合照,虽然有些冒犯,但她确实以为傅嘉延的生母已经故去了。
如果还活着,为什么春节的时候也没有出现,傅嘉延说没有家人,也是……骗她的?
她终于意识到隐瞒的糟糕之处了,哪怕被瞒住的大概率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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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沈荔以为傅嘉延电话打不通,是因为手机没电关机,再或是到了信号不好的地方。
却没想到一消失就是几天,连吕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是因为家里的原因请假了。
省选步入倒计时,沈荔没法抽身去找他,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只能在机房里,日复一日地备考刷题。
和傅嘉延同时消失的还有茶柔。
上周天气还晴和的时候,城市里飞絮漫天。挺柔和浪漫的景象,却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一定程度上的困扰。
据说茶柔飞絮严重过敏,为此休学了一周,一周之后再听到的,便是她转学的消息。
是的,她再次转学了,来嘉年的一百多天后,去了一个新的城市。
不是W大附中,楚佑在那里,江瑟不同意她去。
七班人对此充满唏嘘,高中阶段的转学在他们来看并非一件轻松简单的事情,茶柔却不仅来得突然,离开得也很突然。
就这件事情讨论了几天,茶柔慢慢地从他们的话题中淡出了。
茶余饭后,这个名字也不再出现。
人永远是向前走的,绝大多数萍水相逢的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一时的喜恶评判和宏观的人生相形起来,显得渺小而无足轻重。
茶柔的离开,却让樊玲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可能是一种非常自私的情绪,但轻松的快感还是无端地从心底涌上来,解释不出缘由,就像石块下的幼苗破土而出,结束了某种长期蛰伏在黑暗中的未知的压抑。
傅嘉延的失踪并没有在校园里带起多大的话题。他很长时间没有再去八班,竞赛班的选手被省选勒住命脉,神经紧绷,没有功夫把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逢人就说。他们对于八卦信息的敏感程度也很低,傅嘉延的请假,在他们看来和自己请病假没有分别。
以前会有女生跑到教室门口偷看傅嘉延,但自从省选倒计时拉响,吕赟把机房附近各处走廊挂上了闲杂人员不允入内的警示牌,以免交谈声干扰到他们的学习,她们没有机会,所以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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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雨水天气一连持续了一周的时间,终于有了放晴的趋势。
雨势渐渐微弱,在周日的傍晚停歇。
沈荔搁置一周的晨跑,终于重新提上日程。
清早上,天际泛起朦胧的微光,她只身一人,在跑道边做起热身活动。
环卫工早起清扫被雨水打下来的枝叶,上次借给了他们钥匙,后来又归还,一来二去地熟了,便同她搭话:“今天小姑娘一个人来跑步纳。”
沈荔嗯了一声:“今天我男朋友请假了。”
环卫工:“原来是你男朋友哩,我在光荣榜上看过他,成绩很好的乏?”高一学年奖学金评比,姓名照片会在光荣榜公示,傅嘉延是唯一一个成天违反校规校纪,却让大家心服口服的人。
沈荔:“嗯,他是我们年级第一。”
环卫工:“你成绩应该也挺好的乏?”
沈荔:“年级第二。”
环卫工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沈荔没再说什么,神色中多了几分坚定,绕着操场开始跑圈。
……
半小时后,来到机房的时候,沈荔发现抽屉里多了一份早餐,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抬起头,看见裴星洲从前门走进来,望向她,“沈荔。”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这两天临时有点事,以后还是十一点准时更新,完结前不会再迟到了,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