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每天只有中午温度稍微暖和一点的时候能够起降飞机,其余时间段机身都会结霜。仅有的一台除霜机,往往是除了一边机身的霜,另一边就冻上了。周边几个大城市也基本这样,除霜机吃紧无法借调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飞机延迟时间都不是用小时计算,起步就是一两天。只要能起飞,那都算是幸运的,先保证乘客满员的大城市,其他一些凑不够一飞机的城市都已经断航了。
直到挤上了这趟航班,祁晴的心态才算稳住没有崩溃。
她昨天晚上是在机场裹着轻薄的羽绒服熬过了一夜,因为她没舍得去附近住宾馆,又不想被航空公司转移到位于市中心的酒店。
虽然可能酒店条件会好一些,不过从机场到酒店再从酒店回到机场,路途比较遥远。她总怕中间再发生什么问题,比如什么结霜起雾封锁高速之类的,导致次日的飞机她依然赶不上。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
昨天与她同一班飞机上枯等了5个小时,吃了一顿饭也没起飞的人,她今天一个也没见到,那些人大多数选择了酒店。
而她,可能是今天最早一批赶上了去往S市飞机的幸运儿。
飞机场的候机大厅就像是以前那种小城镇的大巴车站,拿着大喇叭喊的工作人员,才不管你去的是S市的哪个机场,也不管你买的什么舱的机票。一个口站一个人,想走,就排队先领手写登机牌。今天的机票最快也是上明天的飞机。
祁晴是经济舱,上飞机后,看到上面早已经挤满了人。
乘客们议论纷纷,说什么往年在G市只用穿衬衫,现在S市据说也遇到倒春寒了。
不管机舱里多少人连连抱怨,情绪激动聊着关于冻灾和倒春寒的异常情况,祁晴仍然在飞机暖风空调的滋润之下,闭眼就睡着了。
梦境很纷乱,夹杂着痛苦绝望,她只是身体暖和了一些,心中却更加不安。
她再醒来的时候,飞机即将落地S市。
等飞机完全停稳,她打开手机,只剩下一格电。她发了微信给妈妈报了平安,却再也没有理会老板那99+条未读的留言与电话。
昨天她已经打电话向老板汇报了工作,老板本来计划她早出晚归坐红眼航班当日往返G市的,今天一早要干的活都给她排满了,没想到冻灾让飞机延迟了那么久才起飞。
如果是往常,祁晴肯定要态度恭敬地写微信认错,说什么现在已经回到S市了,一出机场立刻返回公司马上干活。
现在,她却假装自己压根没回来,还在G市等飞机,心安理得打车回了家里。老板安排的工作,爱谁做谁做,她反正是不想再做了。
此时,妈妈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饭。
她洗了热水澡,饱餐一顿,终于回到自己温暖的大床上躺好。
身体恢复了一些,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她想起明天是张建南的婚礼,查了一下新娘的名字,立刻顿悟。
虽然新娘妆化的天仙一样,亲爹妈都认不出来,但是看名字,前男友的新娘不就是老板的女儿么?
前男友攀高枝娶了老板女儿,不管分公司业绩如何,反正他少奋斗十年应该是能实现了。
什么两情相悦男才女貌,什么异地恋容易生分太牵扯精力,在金钱和公司职位面前,那些理由都不值得一提。
那位老板家的女儿以前就风流得很,公司里长得漂亮的小伙子不管婚否有无女友,她都不会放过。这是终于决定要从良了么?
这对狗男女真的很般配。
祁晴决定,明天去吃婚礼酒席,并送上一份“厚”礼。
随份子的钱她已经想好,都是偶数222吧,不,还是再多加个2,224这数“吉利”。另外别人家结婚都是讲究宾客也成双成对的到场,她自己一个人去吃席还带了份子钱,怎能形单影只?
等明天去路边拉一个看起来顺眼的男生,一起去吃席,至少将份子钱双倍吃回来才不亏。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