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张涛心里也就释然了。要是能够促成马田与兰花走到一起,也许还会是一件美事。对兰花好那不用说,那以后她就可以当富太太,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对自己也未尝不是好事,与马田关系更近了,与雪儿的接触自然也更多了。
“老马,难得你有这么好的心肠,改天我带你去兰花婶串串门。这种情况下,你懂的,兰花婶需要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帮助,也需要心灵上的抚慰的。”说完,张涛暧昧的看了马田一眼。
“行!行!我随时听候你的召唤。你这冲里真是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只要你不嫌弃,我没事就会往这里钻的。”马田忙不迭的说。
“你说哪里话呢?这么大的矿长光顾我这穷山沟,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又还会嫌弃呢?”张涛心里随之也泛起了阵阵好笑,你马田这话也说太虚了点吧!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山清水秀。你钻的目的那还不是受美色吸引吗?
“我听说她丈夫这次煤矿误事你帮了很大忙,她应该对你是最佩服的了。”见张涛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马田在一通紧张与羞涩过后,也就不再遮遮掩掩,准备大大方方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那当然,要说在兰花婶面前说什么话,那应该是没有谁比我更让她信服的了。”张涛毫不谦虚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马田正要兴致勃勃地往下说,看到雪儿向这里走来,他只好硬生气的把话吞下去,又改口说:“小张,这事改天再聊,还需要你多给搓和搓和。你们这双抢的事我也帮不了多大忙,我就去捉泥鳅了。”说完,他陶醉在这瞬间编织的色彩斑斓的爱情梦中,美滋滋的走开了。
“涛哥,你看这是我捡的。”雪儿仰着头骄傲的说道。她粉嫩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通红,还挂着一串串长流的汗珠,这模样儿真是可爱极了。
张涛心里一阵荡漾,忙接过雪儿手上的稻禾,笑着鼓励说:“不错!雪儿小朋友,回头我好好奖励你!”
雪儿用衣袖擦了擦汗水,很是向往地说:“涛哥,你奖励我什么呢?”
张涛反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雪儿眼光迷离的看着张涛说:“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不过嘛!我最想要的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兴冲冲地走过来的娜娜大大咧咧的话声打断了。雪儿恼怒地扫了娜娜一眼,然后凑到张涛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晚些再告诉你!”
“涛哥,你看我捡得稻穗比雪儿多多了,你又该奖励我什么呢?”娜娜嚷嚷着说。
真不知道这两个女孩是怎么相处的,在张涛身边那是明争暗斗不已,可走到一边呢,又好得像一个人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同性恋呢。
“这个嘛!一并奖励,你肯定是重奖,大大的奖励!你看你都捡着差不多有一斤多谷子了。”张涛不吝赞美地夸了娜娜一通。
娜娜把稻禾交到张涛手上就乐滋滋的走了,继续她的捡穗大业。
这时张涛隐隐地听到背后有一个冷哼声,跟着就有这么一句话传过来,“她那是从稻堆里偷的。”不用说,这是在为这事输了一筹的雪儿在发牢骚,又或者是愤愤举报。
张涛脸上因此爬上了一抹幸福与快乐的笑容,这两个女孩真是太有趣了,安排去捡个稻穗,这纯粹是几岁的小孩做的事,她们也屁颠屁颠的忙活得这么积极,而且还竞争的这么激烈,还去偷稻穗,这事情真真是笑死人了。跟着他又想,莫非涛哥我的魄力竟有这么大吗?已经让这两个傻女孩完全迷倒在自己的粗腿之下了吗?
转而他又想起另一件事来,这两个女孩能双双收入囊中,那当然是最美的事了,如果非要在她们中有所取舍的话,自己该又怎么选择呢?他苦思冥想了一阵子,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他很快就抛开这问题,也觉得现在还不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
他认为嘛!现在趁着自己还年轻,又有些魄力,那就不能很早就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得在所有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中细细的品,慢慢地选。品足了味儿,再去选出各方面最适合自己的女人作人生伴侣。
这思想似乎有些龌龊,可张涛却觉得挺理所当然的。谁让你政府搞出个什么一夫一妻制呢?生活如此美好,一个女人那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若是自己现在就有了选择,那不是就走入了婚姻的坟墓吗?自己那怎么还能如此自由自在、肆无忌惮地去欣赏与品味那么多的风景呢?这人生那不就少了许多的色彩与味道了吗?大概一个小时候后,这丘八分多田的稻禾被打完了。
张涛看到杀禾的队伍在另一丘面积差不多同样大小的田里才杀了不到一半,他马上象总司令一样威风凛凛地高喊道,“所有人全部去杀禾!把这丘禾杀完打完就收工吃饭!”
听到搞完这丘田可以收工,大家尽管都很疲劳,但积极性仍是提高了不少。已经休息了很长时间的雪儿与娜娜也积极响应,加入了杀禾大军。
这支大军经过泥巴与汗水的洗礼,已经成熟与进步了不少,杀技有所娴熟,杀速有所提升。虽然相比正宗的农民伯伯仍然有较大差距,但至少每个人态度那是敬业和认真的,也再没刚开始时那么多啼笑皆非的事情发生了。
看到这一切,张涛脸上再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总算没辜负我涛哥的殷殷教导与期望,孺子可教也!朽木可雕也!
半小时前,那沉甸甸的、金黄色的稻穗生长在这田里,也可说是自己的家园,那是迎风招展,笑对太阳,笑看这物是人非与日升月落。真是一副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景象啊!
谁料想,一群凶神恶煞的男男女女手握屠刀闯入稻穗的家园,不由分说,毫不讲理,挥舞屠刀,一路滚杀。转瞬,安静祥和的家园便哀号千里,尸横遍野,活生生的、快乐的生长着的稻穗便都成了重重叠叠的直挺挺的尸体。
真是一群凶残的刽子手啊!羸弱、善良的稻穗招你惹你了吗?你们只为了你们的饱食,就如此良心泯灭、荼毒生灵吗?你们可曾想过稻穗的思想与痛苦呢?唉!不独这里,这世上与此类似的血淋淋的残酷又还有多少在同期上演呢?
张涛心里无端卷过这样一些杂七杂八、无聊的思想,他不禁感到阵阵好笑,近来自己怎么如此的多愁善感、悲天悯人呢?难道自己想成为救世主,改造这个社会,拯救那些陷入水深火热的受苦受难的人们吗?可有谁来拯救自己呢?貌似自己还站在打谷机上下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