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衿面色惨白,急忙求饶道:“李将军在上,弟子……弟子也是受人指使,还请李将军恕罪啊!”
李靖驰按下云头,翻身下了坐骑,踏落地面,立于王子衿面前。
“看你修为不凡,是哪个宗门世家弟子?”
“弟子……弟子出身问天宗玄金峰,家师厉罡锋!”
李靖驰面无表情,又问:“你刚才说受人指使,何人指使?”
“是……是……”
王子衿犹豫不决,目光闪烁。
“不说?”李靖驰道:“那我就送你去见顾宁远,看顾宗主会如何发落你!”
“我说!我说!”王子衿急忙道:“是……是我同宗之人,青玉峰弟子蓝恭月,她见财起意,故而指使我来向叶凌讨要道器仙材,说事成之后,只有我的好处……弟子一时鬼迷心窍,还请李将军开恩,放过弟子!”
李靖驰冷哼一声,道:“我还什么都没做,便把女人给卖了,什么东西,滚!别让本将再看见你!”
话音刚落,身后二士卒放开王子衿。王子衿千恩万谢,逃也似的迅速离去。
放过王子衿,李靖驰转身看向叶凌与受伤的吴情,道:“你们就是徐铮的义弟?”
叶凌口不能言,吴情急忙点头:“没错,将军难道认识大哥?他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
“你们大哥很好,只不过身为大乾王朝柱国之任,领兵在外,难以脱身,你二人伤势不轻,让我看看。”
说罢,李靖驰伸手握住叶凌手腕,一股道力立时流入其体内,遍走全身。
良久后,李靖驰道:“助你一力!”
叶凌顿时感到一股道力注入体内,留守于丹田周围,压制体内伤势,同时对抗半边身子里的毒气。
叶凌渐渐缓和不少,张口答谢道:“多谢李将军!”
李靖驰点点头,又道:“噬仙门的毒我解不了,这股道力也只能撑个三四天,其余全看你的造化了!”
随后,李靖驰又命人取了几颗疗伤丹药,分给吴情三人,这才离去。
三人服下丹药,稍稍恢复伤势,便乘上白无御真身,离开魔城,寻良医救治叶凌。
……
魔城城头,李靖驰与顾宁远并肩而立,眺望城外。
李靖驰道:“你有什么顾忌?”
顾宁远苦笑一声:“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四方扰攘,孤木难支啊!”
李靖驰微微额首:“倒是与大柱国颇为相似,魔域已毁,百年谋划功亏一篑,本将也该离去了。”
“那孩子的麻烦……”
“我会禀明大柱国,天威人事,皆非你我所能左右,不过尽力以求问心无愧罢了……”
……
雅轩小阁里,少有客人,各处修士纷纷离开,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临窗小桌前,孟沛然与蓝恭月对坐饮宴,清闲自在。
孟沛然笑道:“为了一个只馋你花容玉体的王子衿,反而舍弃火云,值得吗?”
蓝恭月轻咬丹唇,欲言又止:“火云,他……”
话未说完,孟沛然自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在蓝恭月面前:“那日山亭一别,便作阴阳两隔。这是火云托我交于你,只是见他身死以后,你便立时寻了新欢,故而留到今日。”
蓝恭月将信拆看,悄声默读:“
小月
你知我一向心直嘴笨,倘当面诉说,必然羞不能言,故托孟兄转呈。仙途漫漫,虽万载光阴,不抵相遇一瞬。道心澄明,本该了悟万象皆空,却依旧陷入你盛世惊鸿。我根基浅薄,家世清贫,但凭满腔热血,一颗真心,唯愿护你一生欢欣。信到时,我必得太虚仙珍,以为情定之物,愿结永生道侣,游四海,观星辰,悟求长生,同享至乐。
携手之日,至此不渝!
火云”
读罢,蓝恭月眼中有泪影打转,但久久未曾滴下,直到消散。
孟沛然摇头轻笑:“贫道览尽藏经阁道藏,游历人间十余年,却依旧读不懂女人心!”
“你当然不懂,”蓝恭月幽幽而叹:“大道之下,皆是蝼蚁。道途之上,那个不是尘埃飘零,更何况是女人?”
言罢,蓝恭月转身离去,口中吟道:“
世路风尘坎坷行,投身女子此多经。
千朝伉俪非功业,岂论良宵雨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