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拱手一礼:“不敢当,左阁老莫不是在等候在下?”
“是啊,”左逢源点点头,道:“老夫猜想你安顿好户部的事情,便要去兵部,因此老夫特意在这半路上等候。”
叶凌闻言一笑,他的确想要去一趟兵部,因此百里龙腾交给的任务,需要户部与兵部联手来做。
左逢源抚须道:“你今日在圣上面前可是出尽了风头,你的那个以征代赈,可是让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吃了一惊啊!”
叶凌道:“左阁老谬赞了,我想各位阁老应该都想出来了,只不过借我之口说出来罢了。”
“哦?”左逢源笑道:“若是如此,何须你一个后生晚辈说出来,就算是王文进,会让你去提这件事吗?”
叶凌心中猛然一震,心思急转直下,突然意识到其中隐情,急忙冲左逢源拱手道:“请阁老救我一命!”
左逢源笑着摇摇头:“人皆唤我为‘八面宰相’,哪里有什么办法救你。”
叶凌道:“阁老若不为救我,又何必要在这里等着我?”
左逢源一摆手,转身道:“老夫听说兵部陈尚书卧病在家,可他得的似乎不是身病,而是心病。这身病好治,心病难医呀!”
言罢,左逢源便迈步离开了。
叶凌愣在原地好久,方才沉着脸离开,并未回去户部,而是离开了皇城……
……
城外小镇的学堂,今日不知为何放学甚早,学堂一时没了读书声,十分寂静。
大堂之上,夫子孔孟尧坐于师位上,对面却多了个白衣服的青年人,只见此人:“
公子翩翩,纶巾白衫;红楼柳外天接水,清秋带月玉生寒;满腔意气,功名承担。仗剑疆场内,匹马正雕鞍。”
青年人微微低头,笑着道:“此情此景,倒是令学生想起在先生门下求学时的样子。少年顽劣,不知读书之重,总要惹得先生受气,学生受罚,也未能收敛。”
夫子闭着眼,道:“你如今是当朝一品,理当匡君辅国,保境安民。早不该入我学堂,与我叙旧了!”
“先生所言极是,”青年人吐出一口浊气,道:“只不过学生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近日来总觉心烦气躁,只得在家中养病,以求安泰。”
“养病?”夫子微微睁开眼,道:“你的病,恐怕非那寻常之药可医,我这里并没有你的药。”
青年人笑道:“先生如此说,便是赶学生走了。学生到此,不过是来见先生一面,并无他意。”
夫子闻言,站起身来,转身回屋道:“面也见了,旧也叙了,扰我学生的课业,便是罪过。恕我老迈,便不送陈大人了!”言罢,夫子便转身回到了屋里去。
青年人默然良久,随后亦站起身来,却见有一人在门口向内张望,却原来是叶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