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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
周擎迈着快步,走到梁府的大庭里,神色焦急,似是片刻不敢耽搁:“阁老!”
梁敬一靠在躺椅上,闭着眼睛,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凡事要稳重,不然就是些许小事也办不好,更别说是国家大事了。”
“实在是不能不急,您看看这个,”说着,周擎将一张纸递给了梁敬一,道:“这是宫里的太监送过来,说是要交给您看。”
梁敬一闻言,猛地睁开眼睛,直起身来,接过周擎递过来的纸,上头写着:“赵呈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落款处,还盖着宫中的大印。
梁敬一认得这是高和的笔迹,看过后便将纸送到旁边的烛火上,烧成灰烬。
周擎脸色难看,问道:“难道圣上这是要……”
周擎话未说完,梁敬一便抬起手,止住了他的后半句,问道:“赵呈祥最近出了什么事?”
周擎摇摇头:“学生不知。”
“废物!”梁敬一道:“圣上的旨意都发下来了,你却什么都不知道。我看明日你死前,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周擎心里似有愧疚,躬身下拜道:“学生愚钝,还请老师明示!”
梁敬一重又躺下去,闭着眼问道:“子益啊,你说说看,圣上给的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周擎想了想,道:“赵尚书办事不力,不讨圣上欢心。”
“既如此,该如何做?”
“既然圣上已经有旨意,”周擎眼神一转,道:“不如将赵呈祥罢免,另择他人任职工部。”
“旨意已经被老夫烧了,”梁敬一言道:“哪里还有什么旨意。”
“这……”周擎思索半响,仍是不得其解,便道:“还请阁老明示,学生实在不知。”
梁敬一叹息一声,缓缓道:“做事要懂得分寸。做好事要隐瞒,不求名利,做坏事要告知,以求坦荡。这是圣人要做的。可实际上,做了好事,要让天下知道;做了坏事,要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而我知。”
“帮别人做事,更要知道应该怎么做,把事做成了,只是第一步。关键是怎么做成,要照着别人设想的去做,一步也不能差,差了一步,做成了人也不开心。”
周擎不语,却连连点头……
……
夜幕之下,明骤雨和岳逐风趁夜色在太岳城中穿梭,一直越过了皇城,往最北边前行。
岳逐风问道:“你确定是在这个方向?”
明骤雨连连点头:“绝对不会有错,我在他身上留了阴阳字母石,就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皇城之北,依旧是百姓民宿。
就在一间阁楼之上,轩窗被轻轻推开,一道身影踏空而出,在夜色中前行。
不远处的岳逐风闭目一嗅,皱眉道:“这个腻人的香味,果然就是他!”
二人不紧不慢的在后边跟着这道身影,一直追出了太岳城,朝着城北的荒郊而去。
突然,那道身影消失无踪,明骤雨和岳逐风停下了脚步,四下观望,却无可寻觅。
“这是怎么回事?”岳逐风问道:“怎么突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明骤雨面色一沉:“莫不是此地有什么异样?”
话音刚落,一股气息自他二人身后显现,急忙转头望去,却见一青年白衣如雪,背负木剑,正是才分开不久的叶凌!
明骤雨和岳逐风立时戒备非常,心中却满是惊骇。如此看来,叶凌一直在背后跟踪他二人,可他二人丝毫未能察觉。
叶凌在他二人面前站定,出言道:“他自开始时便知晓你们在跟踪他,所以故意派出一道分身将你们诱骗到此!”
岳逐风与明骤雨对视一眼,满是气愤。
叶凌接着道:“若我没有猜错,你们追的,便是那风流浪子魏寻欢!”
二人不可置否,他们的目标确实是魏寻欢。
叶凌为何知晓?只因为那道分身开窗离去,将二人引开后,真的魏寻欢才走出来。
这一切,具被叶凌看在眼中,方才知晓了一切。
岳逐风冷声道:“你跟踪我们。”
叶凌点头道:“但并无害人之心,或许我们能够合作。”
“与虎谋皮,怎么可能!”言罢,二人转身离去。
叶凌也不挽留,他大概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因此也不需要依赖这两个偷儿,只是恰巧要跟他们一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