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远闻言,一甩拂尘,上前道:“贫道自是当仁不让!”
待古远入了道门,路占天转而对其余众人道:“我教中备下的劣酒野果,恐怕入不得各位法眼。不如也一同移步,做个见证如何?”
三教众人心思各异,故而也不曾推脱,尽都迈步入了道门。
待路占天进去后,又见云霭当中几道身影随在其后,再无人向里去,道门方才关闭。
众位强者大能离开,整片天地的道势威压肃之一空,不少人都能喘口气,微微挺直身子。
登仙台上人影大都散去,但见一位子上,脸色雪白的韩玉楼手拿着丝帕,捂在口边轻轻咳嗽,一副有气无力,日薄西山的样子。
但熟识之人都知道,韩玉楼这副样子已经数千年,真不知是真是假,是病是戏。
长出了一口气后,韩玉楼看向台边的陈长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陈将军,别来无恙啊。”
陈长缨摇着折扇,站起身,拱手一礼道:“南岳王保重贵体!”
韩玉楼摆摆手,又咳了几声,道:“我早不是什么南岳王了。你奉命来剿,却不在两军阵前,如何到了此处?”
“自然是军中无趣,这才寻到这里观景,”陈长缨微微一笑:“只可惜王爷您并未锦上添花,这是何故?”
“我的罪名已然够多的了,”韩玉楼轻声道:“便是再添上一两件也无妨,只是觉得麻烦,就不去费那气力了。”
陈长缨点点头,旋又问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不知王爷可愿赐教?”
“请讲。”
“圣灵教方才,果真正位天地,得大道垂青了么?”陈长缨目光炯炯,似要将韩玉楼看破。
可韩玉楼并不回答,只是道:“是真是假,对你我有那么重要吗?真正有牵连的人,又在何处呢?”
陈长缨闻言,默然不语,不知心中盘算什么……
…………
“爷爷,夫子说今日家中有事,便提前下学了!”
观星楼顶,宋明恭恭敬敬的向宋景合施礼,随后便挤进爷爷怀里,出言道:“爷爷,我今日见到皇城里许多修士远眺南方,我想推算一卦,却觉得天机混沌,捉摸不透,是不是南边出事了?”
宋景合道:“天意自古高难测。天意弄人,人可遮天。我天机一脉,若单是推演天机,岂会为人所不容?境界达至化境,冥冥之中自有大道感悟,即便无有我脉推演准确,可也足够。”
“爷爷,那我们天机一脉,还有什么本领?”
“我刚才不是说了,天意弄人,人可遮天。谁又能知道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大道?你来看!”
话音刚落,宋景合自秀出取出一支黑笔,点在虚空,一股涟漪荡开后,对宋明道:“试试看你能见到什么?”
宋明闻言便真起身,周身散出光辉,脚下升起一盘八卦阵图,不断流转。可越是如此,宋明越是眉头紧皱,大汗淋漓。
不一会儿,他便收了功法,大口喘息道:“我的阵盘全乱了,什么也看不出来,爷爷,这是怎么回事?”
宋景合笑道:“天机一脉,不仅能窥测天机,更能够蒙蔽天机。南边确实闹出了动静,可那天机不过是欺天而已!”
宋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向宋景合手中的玉笔,不由得周身一颤,脱口道:“爷爷,莫非你……”
话未说完,便被宋景合打断:“这是爷爷的宿命。”
…………
西域灵鹫山,大雷音寺――
莲台上一老僧入定,旁有小僧上前禀报:“禀师祖,金蝉师兄已经抵达中土,正在寻找有缘人!”
“善!”
…………
一处山林当中,一白衣僧人双手合十,迈步向前。他年轻俊美,宝相庄严。两脚赤着,每走一步,脚下便生出一朵金莲托着,周身金光辉映,梵音大唱,果然是在世的仙人,得道的高僧。
但见他来在圣灵教山门以外,一只白羽鸟从林中飞出到近前,化成一个白衣男子,正是白曦:“和尚,此地非同小可,还不速速离开!”
“阿弥陀佛!”那和尚高念一声佛号,笑着道:“贫僧不远万里,特来寻找与我佛有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