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挤出一丝笑意,说道:“你虽然时常在别人面前弄谎,可终究还是骗不过我。门外的客人也别站着了,进来坐吧!”
宁长歌听了,也只好推门进去,拱手一礼道:“多有打扰,还请婆婆见谅。”
婆婆打量了一番宁长歌,微微有些惊讶道:“男子如何进了书院?”
宁长歌心中一惊,不知所措。半雪面上一慌,正要解释,却见婆婆笑着摆手道:“我们只是书院的下人,算不得弟子,这规矩与我们无关。只是许久不曾见过雪儿以外的人了,有些新鲜而已。”
二人听完都松了一口气。
半雪道:“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婆婆点了点头,却说:“又为了我去求人,唉,生而为人,何能不死?便是这些求了一辈子的仙人,最后不也成了一堆白骨?”
婆婆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听从半雪的话,将药喝下。
半雪笑着道:“别人我管不着,可雪儿不能没有婆婆,一天也离不开你!”
婆婆无奈的叹息一声,被半雪扶着重又躺下,并对宁长歌道:“你请自便,我实在不能起身相送了。”
宁长歌言道:“晚辈告退了!”
二人出离了婆婆的屋子,半雪道:“只要我还能够求到药,便不会让婆婆离我而去。”
宁长歌欲言又止,虽然修道之人仿佛抛却俗尘,可实际比任何人都要看重寿命。仙人们前赴后继,不就是为了长生么?
半雪收了药炉,将宁长歌送到一间空屋子,道:“你就在这歇着吧,等风头过了再想办法离开。”
“你为什么要帮我?”宁长歌问道:“若是被书院知道,岂不是要连累你和婆婆?”
半雪默然一会儿,随后笑着道:“因为你是男人啊,你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第一个男人!”
房门关闭,屋里只剩下宁长歌哑口无言,摇头苦笑。
夜暮降临,诺大的书院依旧没有寻到百里太造的踪迹,虽然有不少弟子言说见过他,被他捉弄,但仍是抓不到。
宁长歌坐在屋里打坐多时,可因为担心叶凌而心烦意乱,无法入定。
睁开眼来,他才想起自己仍穿着那身投来的女衣,便伸手解带,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刚露出肩膀时,屋外突然一声摔倒音,紧接着半雪便撞开了门,跌进屋子里。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半雪的目光渐渐下移,上下扫过宁长歌的胸腹,一张小口已经成了“哦”样。
宁长歌急忙将衣服遮起,道:“你还不赶紧出去?”
哪知半雪毫不在意,站起来满眼放光的道:“你们男人的胸口怎么是这个样子的?说是平吧,可还挺大的。要说大吧,怎么穿上衣服一点儿也开不出来啊?还有你这肚子上,怎么一块儿一块儿的,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法导致的?”
宁长歌满脑门子黑线,最后是伸手提着半雪的后衣领,将这个偷窥的女痴汉给丢出去的。
“你就让我看看嘛,就算是我帮你,你给我的报答好不好?”
宁长歌不理会,转身回去关紧了房门。可半雪又急忙起身,趴在窗户上往里偷看:“我就看到上边了,下边什么样我还没看到呢!”
“你给我走开!”
宁长歌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这才把好奇心爆棚的半雪给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