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儿早就对父亲没有了期待,听母亲临终遗言,还是把这令牌收了起来。
村里饿死了人早已经是不奇怪的事了,只是没有钱安葬,买不起棺材。
谢怜儿出去讨饭,遇见了一个戏班的老板,那老板见她样貌身段都不错,便买了她,教她唱戏。
谢怜儿用卖身的钱,葬了自己的母亲和韩石一家,接着便随着戏班四处漂泊。这期间她试图寻找过韩石,可终究没有消息。
殊不知,韩石在她离开村子以后,回来找过她。不过这时候的村子已经没有多少人在,当年和他一起离开的伙伴,也大半战死沙场。
他好不容易寻到了村子里的老人,得知了这几年的事情。韩石先是去坟前祭拜了家人,又在周围打听了谢怜儿的下落。只是听说谢怜儿被卖给了戏班,再无消息,韩石的心已经碎了。
他失魂落魄的离开,重回到军营。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职位还不够,他要成为名动天下的名将,这样谢怜儿就能够找到他了。
种种因缘自有天定,不可强求更不能强躲。
却说谢怜儿随着戏班走南闯北,她也渐渐成了一位名角儿,有多少富家公子豪置千金求而不得,更是让谢怜儿的名头越传越远。
终于有一天,台下有一人仔细打量谢怜儿的容貌,十分惊讶。在戏散场之后,那人来在后台,找谢怜儿道:“你从何而来,叫什么名字,你父母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让谢怜儿猝不及防,不过还是据实相告。那人听罢,立即追问道:“你母亲临终前,可曾留下什么东西?”
谢怜儿想了想,突然记起母亲临终前交给她的令牌,因为是母亲的遗物,一直保存着,听这人提起,她便赶紧取来交给这人。
这人见了以后,连连点头道:“果然没错,就是你,错不了!错不了!”
连连大笑了数声,那人突然单膝跪地,冲谢怜儿道:“小姐,在下送您回家!”
“家?”谢怜儿不明所以的道:“我没有家,这戏班就是我的家!”
那人站起身,拂袖一挥,谢怜儿便觉天昏地转,立时便晕了过去。再一睁眼,她已经身处一个绣房当中,但见房内列摆轩雅,东瓶西镜,钟声太平。
谢怜儿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房屋,一时收不回目光,细细观瞧。
未多时,门外走进来一黑袍人,看不见容貌,手里握着母亲的令牌,颤抖着看向谢怜儿:“没错,一点儿也没错,你和你母亲长的一模一样,你就是我的女儿!”
谢怜儿愣了半响,两行热泪盈眶:“父……父亲?”
“孩子,快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谢怜儿摇着头退了几步,她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父亲也不勉强,只是令人无微不至的关照,和谢怜儿关系最好的,便是那酒肆的老板娘。
关系总是在天长地久中变化,谢怜儿接受了父亲,但难以抚平因为母亲的死而对父亲产生的怨恨。因此她不愿留在这里,父亲只好让老板娘带着店小二与胖大厨跟着谢怜儿,随时保护她。当然,暗地里守护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离开了父亲那里,谢怜儿便四处打听韩石的下落,直到来在太岳城,他们两个才又一次重逢。
那日韩石在太岳街头闲逛,他不知该去哪儿寻找谢怜儿,失魂落魄一般随处乱走,正巧来在那处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