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在神刀回归那一刻,似乎受了重创一般,连退了两步,喉咙一甜,险些吐出一口鲜血来。
紧接着,烈火大道遍布天空,将王锦包围在熊熊火海当中,如一叶孤舟,摇摆在汪洋之内。
赵煜立于王锦面前,冷笑道:“我且看你如何与我拼命”面对着周围的火海,王锦周身护体道韵隔绝内外,令他不被大火所伤:“咱们好歹当年也是一同进宫伺候主子,这么多年的同僚之谊,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赵煜闻言冷声道:“你可还记得你做过的事情,你要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王锦道:“赵煜,你可要想清楚了,百里龙腾薄情寡恩,何时在意过手下人的死活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早晚也逃不过兔死狗烹的下场!你今日若是助我一臂之力,来日新主登基,你我依然是内廷领袖,万方仰慕!何必为了他百里龙腾,如此卖命呢?”赵煜满脸漠然,言道:“自从我们受了那一刀,便注定了这辈子只是个奴才。但奴才与奴才尚有不同。你既然不能从一而终,新主子也要对你有所忌惮。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兔死狗烹。你自以为聪明,孰不知事聪明反被聪明误,梁家利用你,也必然会杀了你!”闻听此言,王锦咬着牙,掌心一股道力流转,随时准备再次出手与赵煜一搏。
地面上,梁昱见她二人离开以后,便催促车辇速行。她毕竟还是贵妃,所以底下的人也不敢阻拦,只能看着她离去。
可没走多远,司礼监太监张漠便拦住了去路,道:“贵妃娘娘,如今皇宫戒严,您不能随意走动!”此言一出,梁昱大怒,命左右挑开了帘子,厉声呵斥道:“我乃是大乾贵妃,你一个奴才也敢指手画脚,我看你是活腻了,还不给我闪开!”张漠人如其名,神色漠然,冷声道:“咱家奉旨看守皇宫,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随便出入,贵妃娘娘还请谅解,就此回去,若是娘娘您执迷不悟,咱家可就不得不奉旨行事了!”梁昱修为不高,根本不是张漠的对手,见张漠出言威胁,她也是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
“娘娘,奴婢再说一遍,请您回去!”
“你……”正在此时,突然一道身影急掠而来,一拳将张漠打倒在地,冷声道:“狗奴才,再敢对她这么说话,我必杀你!”梁昱看着突然出现的这道白衣身影,泪水止不住在眼中打转,经过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再一次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张漠站起身,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柱国陈长缨,变道:“陈柱国,奴才是奉旨行事,你身为外廷之臣,还请不要插手皇宫之事!”陈长缨并不理会,径自走到车辇前,看着梁昱,神色复杂:“你比最后一次相见时,消瘦了许多。”梁昱的泪水流下,突然扑到陈长缨的怀里,放声大哭:“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管我,为什么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两只玉手不停拍打着陈长缨的前胸,泪水也不断浸透他的衣服。
陈长缨就这么任凭梁昱发泄着自己心中的不满,最终一把将她抱住,柔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梁昱听了此言,仿佛心里突然被击碎一般,抱着陈长缨嚎啕大哭,似乎想要把这么多年来的委屈,全部都倾诉出来一般。
一旁的张漠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梁昱哭过之后,陈长缨将她抱在怀中,径自往皇宫外走。这时正听到百里龙腾的声音:“太子之死,是朕照顾不周,今日大柱国以兵犯阙,想来就是要捉拿害死太子的真正凶手,朕现在就告诉你,太子是被当朝首辅,梁敬一害死的!”梁昱听了此言,神色大变,道:“我父兄有危险!”陈长缨对梁敬一与梁晨并无半点好感,甚至是无比仇视。
可见了梁昱这般模样,他也只好安慰道:“不要担心,他们会没事的。”两个人正往前走着,背后张漠突然出言道:“上柱国此举,恐怕是不妥吧?”陈长缨不答,突然手中长剑破空而来,朝着张漠便刺杀而至。
张漠神色大变,急忙运转起周身水系大道,荡起一层水盾挡在身前。可陈长缨的剑道势惊人,竟然轻松破开了张漠的防护。
张漠见势不好,千钧一发之际,闪身便躲,那剑便刺穿了张漠的左胳膊,飞回陈长缨的手中。
张漠强忍着痛意,急忙服下几颗丹药,就地坐下,运转道力疗伤。陈长缨收起了宝剑,头也不回的道:“若是再敢阻挠,我便取你的狗命!”张漠不敢搭话,他方才差一点被会死在陈长缨手上,因此他此刻不敢再去招惹,眼睁睁看着陈长缨抱着梁昱离开。
不多时,那赵煜自虚空中落下来,见张漠如此狼狈,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张漠周身道力流转,药力散开,已经止住了胳膊上的血,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方才上柱国陈长缨来,带走了贵妃梁昱,我这也是被他打伤的。”
“哦”赵煜闻言,沉声道:“没想到,国家危难之际,这些跳梁小丑便全都跳出来了!”张漠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问道:“王锦呢?”赵煜冷笑道:“已经身死道消,成了一堆飞灰!”张漠点了点头,道:“贵妃被带走,这皇宫里也就没什么需要看守的了,咱们也去干爹那里吧!”
“也只能如此了!”言罢,二人踏空而起,便朝着太岳城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