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父亲招呼,孙绍祖赶忙上前施礼:“拜见叔父,拜见……烟儿姑娘!”
步非烟低着头,没有正眼看孙绍祖一眼,便转身站到父亲身后去了。
“烟儿……”
孙绍祖还想上前搭话,却不料那步道衡迈出一步,挡在了他面前,冷笑一声道:“少庄主,哪有在门口站着待客的道理啊?”
孙承宗赶紧喝退自己儿子,笑着道:“还请步兄殿内奉茶,步兄请。”
“请!”
一众人入了大殿,分宾主落座,寒暄了几句后,汇仙庄一长老起身道:“今日步家主在此,不如你我两家便将这联姻之事定下,汇仙庄与步家永结秦晋之好,步家主以为如何?”
一旁的孙绍祖闻听此言,安耐不住的眉飞色舞,目光几乎长在了步非烟身上。可步非烟自从被步风尘带回家,与蔚然分离,便好似丢了魂魄一般,整日如同行尸走肉,便是听了此话,竟也没有什么反应。
他二人的婚约,其实在还没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下,容不得步非烟反抗半分。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清虚谷中,步非云不希望步非烟对蔚然动心的原因。
世家子弟,想要自己决定终身大事,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根本不可能实现。
一旁的孙承宗也笑着道:“不瞒步兄,我见两个孩子业已成年立事,不如早日将这婚事定下来,也好叫咱们这做长辈的了结一个心愿啊!”
步风尘笑而不语,他目光看向自己的女儿,却见步非烟一直低着头,没有丝毫的变化,便对孙承宗道:“如此也好,只是这日子么……”
未等步风尘说完,一旁的汇仙庄长老起身道:“不瞒步家主,我等已经请人推算过,再过三个月的初九,便是黄道吉日,不若就叫他们两个完婚,步家主意下如何?”
闻听还要三个月,孙绍祖竟有些着急,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入洞房。
听了众人议论,那步道衡脸上有些急色。此番他来之前,得了步非云的叮嘱,绝对不能叫他们把婚事定下来。步非云曾咬牙切齿的道:“天下谁不知道孙绍祖是个什么东西,把姐姐嫁给他,那不是害了她一辈子吗?”
只可惜步非云自上回在圣灵教闹过一阵后,害得步红尘受了重伤,惹得步风尘大怒,关了步非云的禁闭,不能再外出一步。因此这回他才没有跟着来。
步道衡看着双方便要说定,他心思一动,急忙起身道:“各位长辈,婚姻之事不能仓促,便是寻常人家也要三媒六聘,有个礼仪。更何况你我两家,也是天下名门,若此事做的不周到了,岂不叫天下人耻笑?”
此言一出,步非烟微微抬头,步风尘微挑眉间,都不知道步道衡想要做什么。
那边孙承宗丝毫没有露出不悦之色,而是笑着问步道衡道:“贤侄所言有理,不知贤侄以为,此事该如何做才算妥帖?”
步道衡拱手道:“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刻父母之命已经有了,但这媒妁之言嘛……也该寻个有些头脸的媒人,才不辱没了少庄主与我家小姐。”
孙承宗点了点头,他看向步风尘道:“此言有理。既然如此,我可以请玉轩宫宫主段山海,觅仙宗宗主晴不弃做媒,步兄以为如何?”
仙道七脉中的两家宗主做媒,这可是天大的头面,步风尘哪里能推辞,点头道:“如此甚好,孙兄考虑的万分周到。”
那步道衡接着道:“既然此事已定,还有这聘礼,不知孙庄主可准备好了?”
孙承宗不由得一愣,旁边的长老出言道:“凡婚事,所下聘礼皆有规制,我庄上随时可以准备,此事不必挂心。”
哪知步道衡突然摇了摇头,道:“若是寻常人家,普通百姓,自然如此。只是贵庄乃是天下首屈一指的宗门豪族,这聘礼若是也同他人一般无二,岂不是叫人家轻视?依晚辈看来,这聘礼万不能草率了。”
孙承宗眉头一皱,目光瞥向步风尘。他以为何时步风尘故意叫步道衡说的话,打算借此机会敲诈他一笔。
孰不知步风尘也不知道步道衡这是要做什么,他暗自传音给步道衡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怎么没有看明白。”
步道衡笑而不语,而是对着孙承宗道:“孙庄主,贵庄也曾号称天下第一庄,岂不会连一点小小的聘礼也要节省吧?”
孙承宗闻言,赶紧笑道:“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我岂会吝啬一点聘礼?贤侄想要什么,但讲无妨。”
步道衡笑着看向步非烟,道:“小姐,你看见了吧,孙庄主乃是天下豪杰,一言九鼎,定然不会在聘礼上差了,等汇仙庄将聘礼准备好了,咱们再商定这完婚的日子,如何?”
步非烟眼前一亮,没等孙绍祖和孙承宗反应过来,赶紧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想自己的婚事太过草率,还是等都准备齐全了再说也不迟。”
步道衡赶紧点头道:“该是如此,想必孙庄主与少庄主也能体谅我家小姐的心意,这样吧,等贵庄将聘礼准备好了,我们再商议婚事。”
此言一出,步风尘的脸慢慢沉下来,似乎明白了步道衡的目地,只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喝止,更何况按照本心,他也是故意的纵容。
孙承宗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被摆了一道,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脸上也没有了笑意。
一旁的长老起身问道:“左一句聘礼,右一句聘礼,但不知你步家想要什么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