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巧从百货商店出来,推着单车往前走,心里五味杂陈。
她记得那天陆宇兴冲冲告诉她,百货商店抽奖,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为了帮她,想出这样的办法。
她的心暖暖的,也有点酸楚。这个谎言她要不要去戳破呢,还是一直把这份小美好藏在心里?
回去的路上,她决定了,不去说破,不如悄悄藏着这份美好。
他很快就要开学了,换个环境,可能过段时间,心境也变了。
回到家后,她拿着看砍刀,戴上手套,一个人往山弯去了。这一片全是竹林,只需要把荒草砍掉,就是养鸡的绝佳天然场所。
她先把工具丢在地里,让刘玉梅看着点,自己则往衡建国家里走。
“巧妹,你去跟他要赔偿费吗?”
“嗯!”
“要不要我一起?”刘玉梅丢了锄头,小跑追上她。
衡巧看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已经不是之前那副软弱的样子,好笑地说:“现在咋变得这么勇敢了呢?”
“你说的呀,不要做软柿子。”刘玉梅挺挺脊背。
衡巧拍拍她肩膀,笑着点头:“不错不错,有长进!”
两人到了衡建国家里,陈桂香看到她们,立即进屋,把门锁了。
刘玉梅走到大门,捶了几下门,大声喊道:“你们开门!躲避有什么用?赔偿的问题迟早要协商的!”
“我们没钱,你要命倒是有几条!”陈桂香在屋里回答。
衡巧说:“我们不是来和你胡搅蛮缠的,你男人呢?让他来说话!”
陈桂香不说话,但衡巧明显感受得到,这娘们比从前怂多了。
“你们是希望协商调解,还是希望我们起诉?”衡巧问。
陈桂香沉默一会,在里边回答:“能调解吗?”
“那还得看盼弟的伤情鉴定,轻微伤的话,当然能调解。”
陈桂香把门打开,让她们进屋,她泡了两杯茶,抱着娃哭丧着脸坐下。
衡巧和刘玉梅都没有喝她的水,她那两个茶杯脏兮兮的,看着怪恶心。
刘玉梅打量这个家,到处杂物堆积,到处灰尘油垢,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明窗净几。这栋房子还是她和衡建国燕子衔泥一般建起来的,她现在坐的位置,从前也经常会坐到这里,给孩子们织毛衣。
衡巧看她一眼,刘玉梅赶紧从遐思中回来。
“现在家里也就这个情况,我求求你们不要狮子大开口,我们这日子好歹也得过下去。”陈桂香抹眼泪。
衡巧冷笑,看来这些天这个女人过得很煎熬,这么泼皮的人居然服软了。
陈桂香盯着刘玉梅,哭着说:“你那天也有错,我是你们离婚后才找的衡建国,也没有破坏过你们的家庭,我们现在成家了,娃也有了,你还来勾搭建国,那就是你的不对,换任何人都会失去理智,跟你拼命。”
刘玉梅讪讪的,这件事上面,她的确也有些不占理。
“好,我承认我也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和衡建国有任何牵扯,赔偿的问题,我们肯定是按实际情况来,盼弟的医疗费你们还是要负担的。”
“花了多少?”陈桂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