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眼皮浅浅一撩:“劫。”
樊长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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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露重,不知何处传来一两声犬吠,惊得枯树枝头寒鸦飞起。
亮着两盏昏黄灯笼的大理寺,在夜幕中好似一座静静耸立的坟茔。
大牢深处的壁龛里插着火把,松脂味儿混着大牢里经年不见日光产生的霉味,飘散在空气中,熏得人昏昏欲睡。
大理寺牢房呈“十”字形布局,每一个岔口进的都极深,往里约莫有二三十间门牢房,四名狱卒分为两人一组,便在这一条单道里来回巡视。
中间门四条道□□汇处,设了刑房和值守室,牢头和副牢头通常都是候在这里,便于接待前来牢里审讯犯人的大官,若是有劫狱者,一旦听到动静,也能及时敲响值守室的大钟。
这一夜牢头和副牢头坐在方桌前,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
“不成,我得去洗把冷水脸醒醒神。”副牢头打着哈欠起身。
牢头撑着手肘也是昏昏欲睡,道:“给我也打盆水来,这严冬腊月里,可真容易犯困。”
副牢头应了声,便出去打水。
牢头睡眼惺忪又打了个哈欠时,半睁眼间门却发现有一团高大的黑影笼罩了自己。
牢头心中一凛,但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一手刀砍在后颈,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
两名巡视走到岔道口.处的狱卒正要出声,耳际似乎也有风声逼近,随即颈后一痛,软趴趴倒地,隐约还有骨节错位声响起。
谢征打晕了牢头,回首一看,便见樊长玉着一身夜行衣,正蹲在地上给一名狱卒正骨。
面对他投去的不解的目光,樊长玉尴尬道:“没注意,下手重了点,把人肩膀给砍脱臼了。”
手臂接回去的刹那,剧痛让狱卒转醒,只是一声痛呼都还没来得及发出,就又被人一巴掌给拍晕过去了。
端着一盆冷水回来的副牢头瞧见这一幕,惊得手中木盆掉落,张嘴便要大呼有人劫狱,怎料立在牢头身边的那名黑衣人,身形有如鬼魅般瞬间门逼近,以手为剑指在他喉间门一点,脚尖再抵着下落的水盆往上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