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她要被邪念给吞噬了,要被隐藏在阴暗里的‘季凌蕴’给吞噬了。
若被吞噬了,到那时,她可能真会做出强迫月魄的事情,会让她更加厌恶的。
不行。
喻衿揪紧了自己心脏处的衣服。
她不能被心里的阴暗面吞噬。
可此时,她一抬头便又看到季凌蕴挽着月魄出来,一人穿着英姿飒爽的红色官服,一人一身红衣妩媚多姿,看起来极为相配。
她顿时咬紧了牙关,心中酸涩无比。
或许某些事情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了的!
......
“你怎么还没走?”季凌蕴看到喻衿还在这,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你们拍的东西见不得人?”喻衿则反唇相讥,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一旁的春姐就怕两人吵起来,瞧瞧,这醋意隔老远都能闻到,明明是相爱的人偏偏要这么互相伤害,至于吗?
她刚想出来打圆场,却没曾想这时季凌蕴又淡淡地笑了,眸光幽深,道:“哦?既然你想看,也可以。”
“不过我们这里只允许投资人现场观看,其余人员除了导演,一律要清场。”
“请问,你准备投资多少?”季凌蕴环起了双手,一双眼睛仿佛精光闪烁,活像看着冤大头。
喻衿则咬牙,迟迟不肯开口。
月魄在一旁看着,觉得太荒缪了,让喻衿看着她们拍情.色戏,条件还是投资,那不是花钱找虐,妥妥的大冤种吗?
何况她们如今还是竞争对手。
喻衿肯定不会同意的。
可她没想到,就在这时,喻衿开了口,并且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以,但是投资人也有改变剧本的权利吧?”
“那倒是没有。”季凌蕴赶客:“投资人只能现场观看,不投拉倒,快走,别耽误我们的拍摄。”
月魄:“......”
从未见过乙方这么嚣张。
不过这样喻衿就会走了吧?
她刚这样想着,不过两秒,喻衿竟十指紧攥,说了句让她震惊的话:“行,要多少钱,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拍出个什么鬼来!”
不是吧?
可在她震惊时,季凌蕴就已经带头领着喻衿去拟合同了,边勾着笑:“放心,只要投资了,以后随便你进出,但不能将我们的拍摄内容泄露出去......”
月魄:“......”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其实也想跟上去,但想了想,还是跟着春姐去到了导演那里。
陈导是个四十多岁的女alpha,和自己的妻子十分相爱,妻子则是编剧。
月魄接过剧本,和她们聊了聊,这才发现这新颖的出道曲形式是季凌蕴临时起意,剧本也是临时想的。
所以说,那女人是怎么敢给她外公画大饼说要带她火遍全球的?
可事情到现在这样,季凌蕴做出的努力毋庸置疑,所以她也得更努力才行。
前两天她俩一起在家里练过了出道曲。
是一首悲伤的情歌。
她因为绝对音准的原因让对方双眼发亮,随后被按在沙发上亲,还被咬破了舌尖。
原因是季凌蕴嫌她舌头太用力,不服每次舌吻都是在她嘴里,都是她被亲得喘不过气。
她怀疑她用了妖法。
不然怎么可能力气越来越大,一双腿将她绞得动都动不了。
......
月魄无意识勾起唇,开始看剧本。
这是个女扮男装的锦衣卫爱上风尘女子,两人却最终被迫分离的故事。
她仔细看剧本,发现剧本很好,但是在一个短短的mv之中,可能会很难呈现出那种感情。
她开始结合自己前世和这世学到的编导知识和导演两人讨论了起来。
三个人似乎越聊越尽兴,徐编导甚至还拍她肩膀,感叹道:“所以说,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一行啊,可以无限创作,可以表达给观众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可惜现在的娱乐圈,拍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流水线,没有流量就没有投资,没有人气就没有未来......”
“还要感谢凌蕴给了我们这次机会。”陈导演也在旁边附和。
她们在娱乐圈里名气不大,因为没有投资,一开始只能接拍网剧,拍出的东西无一不是高评价,可惜作品就跟雨水滴在了海中,只掀起一片涟漪,便沉没在深海之中。
关键是,季凌蕴跟她提及过,陈导她们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几乎倾尽家产。
这次的拍摄不仅仅是她和季凌蕴的机会,更是陈导和徐编剧最后的机会。
在三人讨论时,不停有许多人搬着精致的道具进入棚里。
没一会儿,季凌蕴也心情颇好地走了过来,笑道:“有了投资人,东西就用最精致的。”
“对了陈导,我给你介绍介绍我们新的金主,大手笔呢。”
她身后的喻衿则黑着一张脸,手都在发颤。
竟然被这女人狠敲了一笔!
陈导看了,心里一惊。
这不是喻衿吗?喻家的一小姐,圈里公认的顶流。
好了,这回投资有了,她可以放开一搏了!
陈导拿起大喇叭,在现场吼道:“准备开拍第一幕!”
......
季凌蕴饰演的阿沁为了替家人申冤而女扮男装武考,最终如愿当上了锦衣卫,也替家人申了冤屈。
她有个家道中落被迫进入青楼的青梅,尤记得当年她喜武,又调皮,爹爹老爱满院子追着她训话。
可旁边院子里的云月则自小弹得一手绝美的古筝,安静温柔,笑起来如春风一般和煦。
阿沁总爱趴在院墙上偷看云月弹古筝,偶尔摘几朵桃花扔下去,看着桃花缓缓飘落在对方乌黑的发上,或是被对方接住,缓缓抬头,朝她露出一抹笑容。
那比喝了甜酿还甜。
可两人再次相遇,是在桥上,一人穿着薄薄的红纱,眼尾泛红,早已褪去了当初的青涩,眉眼间皆是妩媚。
一人身着官服,腰间携刀,眉眼间的冷峻让她看起来像是个一身意气的貌美少年郎。
她们擦肩而过。
只是当晚,阿沁悄悄爬上了青楼,钻进了云月的屋子......
......
一间古朴的屋子里,月魄注入了少量正规的诱发剂。
而导演则身兼摄影师,朝着她们喊着:“为了演出那种真实性,月魄你先忍一忍,等会上床了再打一针抑制剂。”
说着,她边也掏出了一只抑制剂给自己提前打了,边看向一旁的喻衿:“喻小姐,你要不也回去拿抑制剂打打?不然等会这边情况可能会失控。”
喻衿坐在了摄影机旁边,听到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不用,我让人帮我送来,很快就到,我戴口罩就行。”
她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陈导这才放心,又喊道:“雨情,第一场第一幕第一次,a!”
月魄早在门外扯乱了自己衣服和盘起的长发,催发剂也生效了,脸色开始发红,加上妆容,浑身一股子媚态。
她眸光变得坚毅,下一秒,闭上眼,再睁开眼时便彻底入戏,跌跌撞撞地冲进房间里,又猛地将门关上,单薄的身子靠在门上,双眼含泪,似乎满眼写满了绝望。
信息素的香味微微散发出来,她觉得好热,慌乱地扯着自己本就单薄的红纱,身子渐渐无力,一点点滑落在地上。
她昂起头,张唇呼吸着,最终,眼里的光芒一点点破碎,化为眼泪滑落,又跌跌撞撞地冲向房间里,找到一条白绫,踩上凳子,想要自尽。
.......
陈导没想到月魄的演技会这么好,她本以为还要多拍几条。
她心中欣慰无比,将摄像机里的画面拉大,窗户外便出现了季凌蕴那张绝美的脸。
穿着官服的她准备从窗户外爬进来,却看到屋里的那一幕,震惊和慌乱浮现在了脸上,连忙进了房间冲向正自缢的女人。
月魄心道,再不来她就真吊上了。
她一脚将凳子踢开,眼角滑落了一颗泪珠,端的是楚楚可怜,望者生泪。
可就在她脖子吊上绳子的一瞬间,有人抱住了她的双腿,看清来人是谁时,也让她的情绪越发激烈。
“你别管我!让我死!让我死......”
“不可能,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帮你的!”季凌蕴皱紧了眉,抬头痴痴地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
又连忙将她抱下来。
这回,月魄不再挣扎了,而是低头对上了她的眼眸,双眼泛红,眼尾皆是泪痕:“我被下.药了,嬷嬷让我接客,我跑了回来,若不解,我还是死路一条!”
“你能帮我?”她声音掺杂着苦笑和戏谑。
可这时季凌蕴眼中的光却在那一瞬间凝结:“能。”
“我能帮你。”她珍重道,又十指忽然攥紧,猛地将女人放倒在了桌上。
她掀开桌上所有的杂物,随着东西砸落的声音,猛地低头吻住了身下的女人。
“我好想你,找你找得好苦......”
她声音嘶哑,月魄则一瞬间双眼微微睁大,眼中含着泪意,仿佛是不敢置信。
......
镜头外的陈导满意得不得了啊,她着重拍摄月魄那双眼泪汪汪的狐狸眼。
心道这借位吻是真完美,角度像真吻上了一样。
等会儿床.戏也能拍得这么完美就好了
而一旁的喻衿则双手死死攥住了座椅的扶手,一双眼通红,咬紧牙关。
她就知道,季凌蕴这女人就是朵黑心莲。
出道曲是这么拍的吗?!明摆着是要借拍摄之名泡月魄!
可笑的是她竟然还花那么大笔钱来看现场!!!
心都抽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