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在她是他唯一亲生女儿的份上屡屡给她机会,她却不知好歹,如今还闹出这么大的事,这是铁了心的和他作对了!
他满眼狠厉地走出书房,早已哭得快晕厥过去的季老夫人便扑了过来,声嘶力竭地求情:“她是我们的女儿啊!唯一的女儿!你不要怪她,是我们当初做得太过分了,放她一马!”
提到这,季总不免也犹豫了几分,但到底被心里的愤怒所掩盖,怒道:“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当然不会动她,但是她做错了事就得付出代价,我看她不是很看重那个池月魄吗?整天形影不离,就先拿池月魄开刀!让她尝尝做错事的后果!”
他打了个电话,语气狠厉:“找机会把池月魄给做了!”
打完电话,又连忙推开身上的女人,开始安排后续事宜,边朝管家道:“把洪珍语那个女人给我带上来,没准有大用。”
但没过一会儿,上去抓女人下来的管家便又慌慌张张地下来了,惊恐道:“老爷,人不见了!!!”
“废物!一群人连个女人也看不好!给我找!”他狠狠踹去,暴怒万分。
正当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打来。
接通,那头便传来了洪珍语的声音:“我想你应该在找我吧,可惜啊,我已经回家了,还有,我很期待你一无所有的那一天”
“你!!!”季总还未骂出脏话,电话就已经挂断了,接着季宅外传来了警笛声。
他只能强忍着怒火,继续打电话吩咐手下人做事。
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毫无权势的季凌蕴怎么会拥有那么多对季氏不利的证据。
明明季氏的那些产业就像铁桶一般层层防护着!
......
大概他永远无法明白,就算是铜墙铁壁也会有致命的弱点,而季凌蕴则正是利用自己无权无势受害者的身份,才成功打入那些曾被季氏欺凌过,在季氏手下做事却无法忍受的人的内部,同化她们,让她们为她所用。
这一场局,从她懂事起,从她日日被欺辱时就已经开始布局起来。
这么多年,她暗地里帮过无数可怜人,她在她们穷途末路时给她们带来希望,最终教她们织成一张深入季氏的大网。
她艰难地拿到无数证据,等的就是这一天,她要靠着她们的影响力将事情闹大,让季总再也无法若无其事地逃脱责罚。
......
网上疯狂转载着一张照片,照片里西装革履的季总被铐着,一左一右两个抓着他手臂的警.察,一起走向警车。
网友们乐疯了,甚至p图搞怪,奔走相告季总被抓这个消息。
【我去监狱踩缝纫机了jpg】
【我还会再回来的jpg】
【别,别回来了!希望他死在里面,不要再出来祸害人了啊啊啊!】
【等等,季总要是真出事了,那季氏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就是——池月魄!!!】
【靠靠靠一跃成为顶级富豪!】
【咋可能,你觉得池月魄一个毫无商业头脑的人,不被其他股东啃光?】
【不是吧,我们凌蕴没有继承权吗?】
【我终于明白她们姑侄为什么要联手搞季氏了,666啊】
......
似乎季氏的紧急公关团队也管不了了,压热搜的效果微乎其微,热搜上清一色的季氏词条。
这一夜,对于某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午夜零点,a市最高的钟楼发出清脆声响。
这钟楼是a市最高的建筑,是a市的著名景点。
然而没人知道,钟声停歇后,钟楼的天台上竟显现出了片刻红光,接着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天台之上。
喻衿万万没想到这一刻会提前到来。
明明上辈子是季氏彻底倒台后她和季凌蕴才能在午夜零点到一点间觉醒过来。
可现在......
她望向一旁的季凌蕴,恰巧季凌蕴也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对上,季凌蕴皱起眉,眼眸中明显多了许多情绪,就像上辈子她们都觉醒后,争锋相对不再,多的只是同一个灵魂的牵引。
“我没想到你掐我还掐对了,送我来到了这里,让我再次看到了她,这辈子也和上辈子完全不一样了......”喻衿垂下了眼睫,遮掩住眼底的落寞,露出个无奈的笑:“她喜欢上了你,而我,则挽回不了了......”
季凌蕴没有回应,只是避开了她的视线,心里感知到她的酸涩情绪,接着问她:“那枚白色的蛋呢,你是不是也......”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自从上次之后,我就没看见过了,这段日子一直在国外散心,我想忘记你们。”喻衿说话间很是自然,甚至带了点释然感。
季凌蕴看着她,没有从她眼睛里看出半分虚假,这才又挪开视线,相信了:“那就好。”
“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这么怕我介入你们?”喻衿反而勾着笑调侃。
她确实没想到,曾经那个疯狂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季凌蕴,如今会变成这样。
又或者是觉醒之后,她会害怕自己消失吧,毕竟,她是灵魂里邪恶的那一部分,是不被需要的,那个人最想祛除的......
而她,也不想利用女儿来让月魄对她负责任。
即使她很想月魄,想她想得快要疯了,她也不会利用女儿,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到时候带着女儿光明正大地回去,再用自己的手段给自己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追求对方的机会。
在她思绪纷飞间,季凌蕴则早已坐在了天台边沿,晚风吹起她的发,她眸光幽深,忽然朝着某个虚空的方向道:“你出来吧,我们谈谈。”
喻衿目光一颤,便看到那个方向忽而绽放出一抹红光,接着虚空中便如同细雨滴入河流,掀起层层涟漪。
涟漪漾开,竟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坐在幽深大堂里的身影。
那是个极美的女人,一身红色繁复长袍,一头墨发用玉簪半束,有红色玉饰坠在发间。
她斜斜倚靠在一个刻有复杂纹路的石座上,手托腮,一双眼紧闭着,长睫低垂,像在闭目养神。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眼前这一幕,像是有无形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来,那女人更是肤白胜雪,红唇似火,眉间如凤羽般的红色花钿平添几分邪性和危险。
只是长睫颤了颤,睁开眼坐起身的瞬间,整个人却等比缩小,忽然化作了三岁孩童般大小,圆嘟嘟的脸非要摆出冷漠严肃的表情,用稚嫩的声音凶道:“你可知你犯了大错?”
“不知。”季凌蕴完全不虚,直接回她:“我也不知你为何要造这样一个囚笼,难道就为了祛除我?”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有了自己爱的人,是绝不会甘愿和喻衿融合的。”她又勾起唇,眸光坚定。
听到她这话的毕染紧紧皱起了眉,想她堂堂阎王,何曾遇到过这等棘手的事情,她灵魂都沾染邪念几万年了,造了这些小世界后也没什么用,就这样维持孩童模样万万年,都习惯了,不想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