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废寝忘食,还是小妈上来提醒才匆忙吃饭,也只有在跑步和夜晚吸气运值时才离开那堆书籍。
沈晚誓仿佛变得很乖,只每天陪着她跑步,陪她吃饭,每次都笑意盈盈的。
小妈也完全没发现她每天晚上都会去找她吸气运值。
因为她每晚都会贴一张助眠符在她额头上,随后小心翼翼地牵她的手,有时候贴着她,随后安然入睡。
只是她并不知道,每天晚上她都睡得十分沉,裴夙言更会将她抱得紧紧的,拱到她脖颈处嗅闻。
更别提背后还贴着一只冰凉的女鬼,手脚并用地缠着她。
裴夙言换了电热毯,这才不至于让她冷醒。
每隔一天更会用某种秘法让她陷在美梦之中,凑到她颈项处,獠牙扎破肌肤,吮吸她的血液。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月魄侧躺着,怀里是紧紧搂着她,不断吸取她血液的女人,身后还贴着个咬破她后颈的女鬼。
温热的血液甜蜜鲜美,蕴含着浓郁的灵气,被冰凉的舌尖裹挟,被吮吸到唇中,喉部轻轻滑动。
没喝多少,女人和女鬼就停了下来,回味地舔舐着她温热的颈项。
月魄则在睡梦中勾起唇,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见鬼了。
她每次睁开眼怀里都是小妈,明明晚上的时候两人只是肩并肩贴着。
难道小妈体凉趋热?
还有,怎么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躺在棺材里,穿着红衣的女人。
梦到那女人就算了,对方还会缠上来,将她压在棺材里,她奋起反抗,结果.......
被对方缠着半推半就就做了错事.......
脸倒是看不清,就是感觉特别真实。
梦里她的反应也很严重,导致一大早就红着脸去洗澡。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鬼缠上了,但她身边明明只有沈晚誓这只鬼。
不,还有小妮。
月魄决定不去想了,就当自己正处于需求旺盛的时期,做个梦而已,反正也找不到解决方法。
她得尽快将那些古籍看完,多学点东西,看看能不能帮到小妮。
林阿姨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一个月后,她终于找机会和小女孩聊上了。
小妮还是那副脸色惨白,额头是血的样子,每天跟在林阿姨身边。
她第一次和除了沈晚誓之外的鬼聊天,小心翼翼地问她:“小妮......你为什么不去投胎?是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姐姐帮你。”
小女孩听到她的声音,原来愁苦呆滞又漆黑一片的双眼渐渐变得有光彩起来,却又比之前多了几分警惕。
一个月不见,对方似乎变得胆小了很多,一个月前小妮还会亲昵地抱住她的腿呢。
月魄不着急,也没有再急着去问她,而是每天都和她说说家常话。
到后来,小妮越来越信任她,也渐渐地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小姑娘是意外坠下楼梯,头被磕破而死,死后林阿姨日日以泪洗面,愧疚到不行,但她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家里房贷车贷负担重,她只能坚持上班。
上个月请假的原因则是因为林阿姨忧思过重,林叔叔是个信玄学的,请了大师回家,想让大师做法让老婆再见女儿一面。
却没想到那大师是个以除鬼为目的的,诓骗两夫妻,其实是想除掉小妮。
也好在他功力不咋地,但却仍然将小妮吓了个半死,所以在知道月魄能看到自己时,才警惕了起来。
此时说完这些,小姑娘忽然哭了,眼角两行血泪,抱住了月魄的腿,哽咽着说:“妈妈每天哭,责怪自己没看好我,我想告诉她不关她的事,还有,我想告诉她,她肚子里又怀了妹妹,可是因为她情绪不好,妹妹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这一刻,月魄满心柔软,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又将她抱在怀里,朝她轻声道:“你放心,姐姐会帮你的......”
她全然不知,自己的后领子上有个小纸人牢牢贴着。
正在办公室办公的裴夙言唇角忽然掀起些许弧度,电脑打字时不自觉就打出了阿魄两个字。
沈晚誓正和那群二世祖们喝酒,有人将一个穿着道士服的男人给拖了进来。
男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见到她们,就跪下求情:“各位少爷小姐们,我是真的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就平常弄虚作假接接活而已。”
“行吧,但下次可不要打着我们玄门的名号弄虚作假了。”沈晚誓轻飘飘地说着,唇角还勾着笑,却莫名让人背后发凉。
她又让人把男人拖下去,整个包厢里瞬间只剩了那男人的祈求声:“别,别除掉我的证!没了证我以后还怎么活?!”
怎么活不下去呢,只是没有这么容易的工作罢了,随便骗骗人,就能得到相当多的报酬。
玄门在玄学圈子里威望颇深,只要有玄门派发的弟子证,保管你富得流油。
一旁有人小心翼翼地问:“这么点小事怎么誓姐还管?”
沈晚誓便笑:“这可不是小事。”
要是什么时候阿魄能像对小妮那样也对她这么温柔就好了。
.......
月魄找机会将自己画的符咒贴在了林阿姨背后。
她贴的是一张能让人看到鬼的符,这种符咒很复杂,所以一次没成功她也没气馁,重新画了好几次,终于在某一次贴上去时,看到那符咒散发出微微金光。
她舒了口气,偏头看向林阿姨,只见对方本来是在洗着碗,却猛不丁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浑身僵住了,随后双眼发红。
月魄悄无声息地离开,给她们留下独处空间。
她站在厨房门口,没一会儿,就听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那哭声里饱含着不舍得,愧疚和心碎。
让月魄恍惚间似乎也想起了上辈子,小妈忽然离世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感觉最爱的人都走了,那种伤痛永远无法愈合。
她红着眼眶上了楼,也不知多久,再回来时便透过厨房透明门看到林阿姨将小妮抱在怀里,边流着泪边和对方说话。
没过一会儿,小妮轻轻亲了她一下,鬼魂变得越来越透明起来。
没有执念没有怨气的鬼不需要超度就能去投胎。
林阿姨背对着她,而小妮则远远地朝她笑了,鬼魂仿佛化为了一缕烟尘,渐渐消失。
“谢谢姐姐。”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月魄仍旧能通过她的口型感受到她的真挚。
她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来到这里,怯生生地笑着喊她姐姐的小妮,也露出了一抹笑。
“再见.......”
她朝小妮说着,似乎也是朝过去的自己说着。
都说生死无常世事难料,但她只要还活着一天,就会拼命地去改变自己的结局,也希望那些对她好的人能活得更好。
月魄没有进去安慰正哭着的林阿姨,而是打了个电话给裴夙言,求她一件事。
很快,林阿姨调整好心情,准备打电话向裴夙言告假安心养胎时,裴夙言却主动给她打来了电话。
“小林我记得你老公是开货车的吧?你问问他愿不愿意来给我开车。”
裴夙言一向都是自己开车,这种事从不假手于人。
这一刻,女人的泪落了下来,连忙应是,又说出自己要请假的事。
裴夙言便道:“那你找你妈来顶班吧,我吃惯你做的菜了,你不是说你妈比你做得更好?”
......
如此,这件事便定了下来,月魄也找机会将符取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她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将所有古籍都背得滚瓜烂熟,各种符咒也练了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便是需要实践的时候了。
只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觉得自己瘦得太快了,原来的裤子大了一大圈,大饼脸变成了鹅蛋脸,竟然还——低血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