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魄：“......”
她那是因为她穿太少才注意到的好吗？
而且，怎么什么都是问网友，她果然在感情方面一窍不通。
月魄皱紧眉，想着不和她计较了，对方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非要和她复合。
大概是女鬼想玩玩，体验一下人类的感情，又或者单纯图她血好喝。
总之，她再也玩不起了。
她开车到家，沈晚誓跟着下车，她便想拿回外套，结果对方却坚决不放手，还挽住了她的胳膊，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晚上一起睡好不好？我肯定不咬你了。”
月魄沉默了一瞬，接着便掰开她的手，又抢回了外套，严肃道：“不行，最多我一个星期给你点血，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能睡一起。”
她边说着边往家里走，沈晚誓跟着她，听到她的话后情绪似乎低落下来，又追问：“你不和我睡，可为什么每天晚上偷跑到小姑房间里抱着她睡？你是不是喜欢她？！”
正巧月魄看到楼上裴夙言出来了，连忙转身捂住了她的嘴，急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我哪里是抱着她，我只是挨着她！”
“有什么区别？”沈晚誓抬眸看她，眼里是泪光，冰冷的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也闷在她的掌心里。
她竟探出了舌尖轻轻舔她掌心，冰冷潮湿的感觉吓得月魄差点心脏停跳，连忙缩回手，又往后看，看到裴夙言已经控制着轮椅要下楼，于是将沈晚誓扯到了一边，低声朝她道：“你在小妈面前别乱说话。”
“你怕她知道？”沈晚誓眼睫湿润，定定地看着她，就想要个答案：“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我，我就不说。”
月魄看着她的眼睛，实在是想象不到眼前这个追问她的女鬼会是上辈子那个抛弃她的人。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仿佛眼里只有她，甚至问出这个问题。
那是不是说明，沈晚誓真的对她动感情了，所以才会在乎这个问题？
不，她不能被她迷惑，难道要再被她抛弃一次吗？
这一刻，月魄脑子里乱七八糟，却又瞬间坚定起来，对上了她的视线，低声朝她道：“对，被你说对了，我就是喜欢小妈，想每天晚上抱着她睡，我之所以拒绝你和你分手也是因为小妈，因为我才明白我真正的感情。”
“所以你别想着复合了，我们再也不可能了！”
这样的话，对方一定不会再接近她了吧，她也不用担心再次心动，每次都犹犹豫豫，被对方撩拨。
何况她本来就喜欢小妈。
月魄忍着心里的酸涩感，她本以为沈晚誓听过她的话后一定会冷脸，会骂她，甚至会离开。
她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甚至还希冀着，对方会不会大发雷霆，会不会因为她喜欢别人而生气，吃醋.......
但此时，对方却似乎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仿佛心情极好，一双眼都明亮起来了。
这反倒让她心里升起了恼意，一股被人戏弄了的恼羞成怒。
她心想，这女鬼果然是逗她玩！她就不应该入戏太深！
她转身，准备直接离开，再也不理这女鬼。
却没想到转身的一瞬间便看到裴夙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的身后。
一身白衬衣西装裤坐在轮椅上，面容冷艳，深邃的眉眼，那双清冷的凤眼正看着她，红唇紧抿着，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轮椅走动没声音的吗？！
她听到没有？！
那一刻，对上对方的视线，月魄整个人都僵硬了，慌到不行，手都在抖。
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尴尬地唤着：“小，小妈，我......”
她想说点什么解释解释，却又苦于沈晚誓在旁边。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裴夙言开口了。
声音如同潺潺溪水般清澈动听，又清冷，仿佛说的是一件和她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却让月魄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她说：“可以。”
“如果你是那么想的，我答应你。”
月魄：“？？？”
不是，是她在做梦吗？
她刚刚说的什么来着？
她说她喜欢小妈。
然后小妈说答应她了？？？
这也就是说，小妈要和她交往？？？
月魄迟钝地反应过来，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愿意相信。
平常人遇到这种事，被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告白，不都是第一反应严厉拒绝，然后讲一大通世俗规矩伦理纲常吗？
按理说依裴夙言那样的性格应该更严重啊，说不定还会打她一顿将她赶出家门说她变态，让她冷静冷静。
然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毁了。
可是现在小妈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她一定是怕伤害到她的感情，准备先答应她，然后再慢慢让她明白她们之间只是亲情。
她一定很爱她，不舍得她受伤，哪怕是感情上的。
这一刻，月魄眼眶发涩。
也就是在这时，沈晚誓见她一直没反应，甚至走到两人旁边微偏头催促她：“你不是说喜欢小姑吗？她答应你你还不高兴啊？抱上去亲啊”
“难道说你是骗我的？”
月魄：“......”
她那副磕cp成功看到喜欢的cp终成眷属后兴奋的样子是哪样？恨不得按着她的头和小妈亲？
月魄实在是搞不懂这女鬼到底在想什么了，找她复合的时候一脸可怜兮兮，看着她那叫一个深情，舍不得分手。
现在又迫不及待想看她和小妈在一起？
“你别胡闹。”月魄朝她喊了一句。
沈晚誓却勾着唇，满眼愉悦地继续催促她：“所以说你到底喜欢谁呢？喜欢小姑就和小姑在一起啊，小姑都答应你了，喜欢我，就和我复合吧”
她难道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月魄看了裴夙言一眼，发现女人虽然眸光清冷，却也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让她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裴夙言淡淡地开口了：“你就说出你最真实的想法，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前你很活泼，可是后来却越来越沉默，包括这个行不行的问题，其实你也不用自卑，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月魄：“......”
所以说为什么要扯到行不行的问题上，她根本就不自卑啊！
可是这一刻，听到这番话，不可否定的是，她很感动。
原来小妈一直一直都在关注她，从小到大都很在乎她。
她低着头，仿佛被逼到了绝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直到沈晚誓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轻轻晃了晃，她才恍然梦醒般看了她一眼。
看到她那双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