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月魄眸光一闪,忽然低头狠狠吮了她脖子一口,接着便趁其不备迅速起身,连忙跳下了床。
她甚至有心思给对方盖了下被子,随后从地上捡起衣服,一边穿一边往门口跑,边道:“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
这时候她能有什么事?
但沈晚誓没追,又或者,她的腿还在颤,根本爬不起来,只是眸光忽然变得幽深,哑着声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去哪?”
“我去找小妈。”月魄出门前只说了这一句,便迅速关门离开了,她虽然也有犹豫,但很快又坚定了起来。
只是没看到留在房间里的沈晚誓双眼渐渐变得血红,阴翳。
她肯定喜欢裴夙言多一点吧?一口一个小妈小妈,和她睡了明显不想负责,也不想和她交往,和裴夙言睡了却主动要交往。
为什么?明明都是她啊,为什么对裴夙言更好,更喜欢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都要离开去找裴夙言?
这一刻,沈晚誓忽然感觉到心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酸酸的,涩涩的,甚至就算裴夙言也是自己,却想杀死她,想将她毁灭,让她消失在阿魄面前,这样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打扰她们了......
沈晚誓将针管拿出来,将还在不停抖动的针管折断了。
一瞬间,药液溅地到处都是,她嘴里含着的药也大量流出。
她眼里含着泪,面容却变得冰冷至极。
“你疯了是不是?想杀我?”
办公室里,裴夙言半靠在沙发上,她的西装裤搭在一旁的桌子上,此刻的状态和沈晚誓如出一辙,沙发垫仿佛被倾倒的茶液浸透,屋里全是馥郁的芳香。
她满脸冷漠,目光也变得冰冷至极,缓了会儿才走向浴室。
出来时穿着高领内衬和包臀裙,又取下架子上的西装外套,一边穿一边道:“下不为例,我劝你不要产生什么别的思想,阿魄是我们共同的。”
......
此时的月魄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远处血红的天幕,心跳微微加快。
那个方向是墓山......
若有百年以上的恶鬼与人冥婚,恶鬼所在地的天空就会出现诡异的血红,给予预示。
她出来也是忽然想到了这一点,既是想出来确认一下,也是担忧。
她知道如果沈晚誓说的是真的,那么血红天幕会出现在墓山,毕竟沈晚誓的身体还在那里,她还将大部分鬼气留在了身体里,所以她当初逃出来时才没有惊动玄门。
可是她们冥婚也会惊动玄门,这样如果想得到解封秘法就更难了.......
她死死皱起眉,赶往公司。
......
其实公司里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她已经减肥成功,所以当她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到总裁办公室时,许多人都着重多看了她几眼。
但她只是一进办公室就往裴夙言面前冲。
此时的裴夙言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戴着一副银边眼镜,面容冷艳。
看见她来才抬起眼眸。
月魄着急地扯住她的高领内衬往下扯,她才忽然勾起唇,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言语间几分戏谑:“怎么?看什么?”
“刚刚跑得这么快,现在又迫不及待扒我衣服?”
她的手心冰凉,月魄听到她这话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巨响,又看到她脖子上鲜明的红痕,是她刚刚在沈晚誓脖子上吮出来的。
果然......
她脑子里一团乱麻,最终只能猛地退后两步,又坐到一旁,垂眸开口道:“我等你下班,我们三好好聊聊......”
顺便,算算账。
感情她俩一直在演戏逗她玩?
还一演就演了十几年。
她们瞒着她这件事她理解,毕竟事关重大。
可是这段日子分明就是在戏弄她,一下这个和她暧昧,一下那个变成狼,还两个都和她做。
她倒是要问问她们,到底是为什么?
当她皱眉沉思时,裴夙言却频频看向她,边翻阅电脑上的东西,边道:“我觉得你可以先回家,你就那么丢下沈晚誓走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她,床单被子都没换,她还浑身都是痕迹,爬不起来,现在正趴在床上哭呢,因为你走了。”
月魄一听,耳朵红了。
不是说是一个人吗?可她总觉得裴夙言这种语气很违和。
而且,如果真的把她们代入成一个人,她那话就是在抱怨她走了,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暗示她现在在哭,她还不回去哄哄她?
月魄的脑海里浮现出沈晚誓满眼是泪的样子。
甚至是两个沈晚誓流泪的样子,一个是她之前的模样,一个是她今天露出的真面目。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最后起身了。
临走前,她朝裴夙言道:“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如果一直等不到,我就再来找你。”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裴夙言还在处理公务,等到那门关上,才抬眸望过去,眸光变得幽深,唇角彻底没了弧度。
真走了......
她将手捂上心口,觉得这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很不舒服。
她这是被沈晚誓感染了?有了自己的思想?
这么多年来,她们都完全把彼此看做是彼此的一部分,是一个人,连意识和想法都一样,如今这是变得不一样了?
倒是有趣。
裴夙言垂眸,继续签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