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林气鼓鼓:”你们大人都欺负人!”
得,怪有脾气的。
余清音弯着腰:“走,找你二哥玩去。”
姐弟俩到隔壁一瞅,余景洪正在做作业,背影格外的认真。
可惜余清音知道他肯定是这几天玩过头,闷不吭声坐下来:“真是少催你一天都不行。”
余景洪心虚笑笑,让出电脑前的位置:“来,海林你坐这儿。”
还敢转移话题,余清音随手拿起个枕头扔过去:“好好反省你自己。”
余景洪看到她就记得要反省,把地上的枕头捡起来丢回床上:“就差两张卷子,马上好。”
得亏他没讲借来抄,余清音心想还算有进步,抱着枕头打哈欠:“连海林都知道先做完作业再玩。”
余海林哪里是知道,那是朝夕相对同住一个屋檐下逃不开。
余景洪都不想戳破,老老实实挪过小凳子,卷子往上放继续写。
余清音双手抱臂看着,眼睛渐渐眯起来。
不知为何,余景洪有些心慌,捂着作业:“不是,你怎么跟老何似的。”
余清音是不由自主拿出将来工作的架势,恨不得指指点点所有学生。
她知道自己的毛病,把皮球踢回去:“别分心,写你的。”
行行行,现在作业最大。
余景洪背着堂妹翻个白眼,没多久又走神:“对了,你说咱俩这次月考能考几分?”
余清音肯定也在乎分数,毕竟努力得有结果。
但现在是什么时候,该操心的不操心,她随手拿起本书卷着拍过去,一字一顿:“写,你,的!”
余景洪捂着后脑勺嗷嗷叫,扭过头看堂弟在玩泡泡堂,心中充满羡慕。
他出馊主意:“我回头送余海林两套练习册,让他也进步。”
进什么步,余海林一晃神,被对手的泡泡们围在中间,炸掉半条命,抽空回头瞪着堂哥。
这么一看,他眼睛还挺大的。
余景洪语气夸张:“眼珠子掉出来啦。”
把小孩子气得够呛,用力按着键盘发泄。
就这俩,简直是半斤八两。
余清音都不想多看一眼,冷笑两声自己回家去。
她不管,余景洪索性把堂弟留下来过夜,反正两家有一面墙是挨着的,他冲着那边喊声作为交代就行。
余清音当时听见,就知道这一夜余海林肯定玩到很晚,但她没料到是天亮。
太阳高挂,余海林神色萎靡地回家。
也不知道他小小的人儿哪来的精力,居然能熬个通宵。
反正余清音现在意志力上都不足以支撑,每天到十一点就犯困,后来固定的生物钟仿佛也跟着重生了。
思及此,她又打个哈欠,顺手把昨天的日历撕掉。
八天的假期,好像也就这么顺便过去。
余清音有时候想记住新生的每一天,可惜脑容量实在不够,只在今天回望,上个礼拜的事情都模糊。
唯一真切刻在心底的就是月考,走到教室里还在琢磨成绩,然后坐在别人的位置上。
余景洪跟堂妹一块,眼睁睁地看着她犯傻不出声,就等着能看热闹。
可惜余清音反应也快,伸出手在桌肚没摸到熟悉的东西,猛地回过神来。
她左右看看,赶紧跑回自己的座位上指责:“哥,你怎么不叫我。”
余景洪正是吃穷老子的年纪,在家吃过早饭还得在校门口买点垫肚子。
他咬一口炸糕,慢吞吞说:“怕打扰你的思考。”
笑得要是不这么奸诈,余清音还能相信。
她对着空气挥拳头威胁两句,翻开课本背单词——温故而知新,要是最简单的写不出来才丢人。
余景洪的学习计划跟她不一样,吊儿郎当地背课文。
兄妹俩现在几乎是班级里的好学代表,跌破很多原来认识余景洪的人的眼镜,总是明里暗里打听他这个暑假受什么刺激,或者家里有没有发生大变故。
这些问题,余景洪曾经把主人公换成堂妹思考过,只是没想出个究竟,倒是被稀里糊涂带到好学生的路上。
至今他都觉得神奇,尤其在看到成绩的时候。
早读的铃声还没响,何必春就风风火火的进教室。
她手上的东西往讲台上一砸:“吵什么吵,也不看看自己考多少分,还有脸了!”
余景洪还真想看看,面上全是期待伸长脖子。
但何必春的开场白之后还有一串的训话,讲得满意后才发考卷。
每个念到名字的人都要接受一对一的教育,上去的脚步几乎战战兢兢。
也就那么几个人能够抬头挺胸的,余清音就是其中之一。
她看着满分松口气,毕竟总不出错有难度。
连何必春都很满意,颇为欣慰:“保持住。”
余清音重重点头,接下来陆陆续续收到其它科的卷子。
总分她自己加过,比开学考进步不少,因为这回考的都是刚学的内容,她可谓十分用心对待,但排名就有点拿捏不准,心里好奇起同学们的成绩。
余景洪也想知道,下课后撺掇:“你去找老何要排名表呗。”
余清音颇有些意动,想想站起来:“真没想到,咱俩居然有这天。”
曾几何时,这些东西跟他们都扯不上关系。
余景洪也是感慨万分,微微仰着头:“余彩,加油。”
余小彩这个小名,到他嘴里有好些版本,但最终指向的是同一人。
余清音握着拳头,好像有无限动力,大步朝着办公室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