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令你如此恨我。”
裴砚笑了,清隽的侧脸神情冷若冰霜,视线从程春娘身上落到沈观韵身上:“想死?”
“做梦。”
沈观韵如遭雷击,她知道等这个男人离开地牢后,她要面临的究竟是什么,骨头会被看守的人再次折断,然后用汤药补品吊着她的命。
她不想再这样了,可她盼了五年多,沈家的人怎么还不来救她。
寒风卷着棉絮一样的大雪,裴砚离开地牢后先去偏殿沐浴,冰冷的水浇在身体上,他像感觉不到寒凉一样。
等身上血腥味和地牢内的腐臭味终于被凉水冲散,裴砚才用干净巾帕擦尽身上水珠。
进屋时,林惊枝还在睡,小脸红扑扑的,唇角带着放松满足地淡笑。
裴砚伸手,把她搂入怀中,俯身吻了吻她眼尾的泪痣,正打算掀开衾被陪她睡会时,林惊枝忽然就醒里。
她往他胸膛靠了靠,语调透着一种刚睡醒时的慵懒。
精致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夫君怎么沐浴了?”
裴砚视线落在林惊枝攥着他衣襟的小手上,眼中的冷厉被无尽地温柔取代,他笑着道:“方才在御书房不慎打翻了砚台,墨水脏了衣裳就顺道换了。”
林惊枝点了点头,她没深想,但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裴砚稳重端方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打翻砚台,御书房上下都有伺候的,就算砚台翻了换了衣裳就好,如何要重新沐浴。
林惊枝抿了抿唇,没再问,缩在裴砚怀中,再次沉沉睡去。
只不过,她睡得并不踏实,梦里她又开始梦到前世,只不过地牢里的她,变成了沈观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