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韩叔躲在透不进光的角落,黑暗遮住了他的表情,让人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中间,里正的身形多了几分佝偻,他眼睛里全都是血丝,手握紧拐杖,浑浊的眼睛扫过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都是遇事撑不起来的废物。
“斗了这么久,她哪次占我上风过!这次也一样!”
像是要坚定自己的信念,又像是赌徒最后的疯狂,里正手中的拐杖重重的往地上一砸,不再看自己的儿子,径直走了出去。
“来了这么多人?”
像个没事人一样,里正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了院子中央:
“这么大阵仗?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
韩牙喝道:
“够了,你这个狗养的东西,为了害死我们,你拿钱让身患虫蛊之人,夜晚住进外邑!”
他说完,围着的内邑人纷纷哗然起来。
有人不肯相信,大声嚷嚷着,“这怎么可能?”
“我们都是一个村里的,沾亲带故的,里正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家人去过几次外邑的,顿时惊慌起来。
“我家里的不会染上虫蛊了吧!”
知道内情的,纷纷反叛到外邑。
“没错,是有人要害我们,肯定是看我们赚钱眼红!”
他们放下锄头,走到外邑人身边,和里正对峙。
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里正是不是疯了?”
“他这样干,不怕他自己也被虫蛊上身?”
看着众人质疑自己的模样,里正还是很镇定的样子,
只是他握住拐杖的手,已然鼓起来青筋。
不知道是使了多大的劲儿。
他没有说话,只环顾四周,吵嚷的内邑人,慢慢的没了言语。
对方到底是干了三十年的里正,积威甚重,再质疑,也不敢直接说出来,和他对峙。
看看这些人停下,里正终于说道:
“这件事,我没做过,你们这是拿着污水往我身上泼!”
他直接否定郑桑的指认,随即,声音严厉的喊道:
“这可是虫蛊!往小了说,这是不在意我的性命。往大了说,难道我想让内邑外邑,总共四百多人全死了吗?”
听完这话,内邑的人开始犹豫起来。
而站在门口的郑桑,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永远都是这样!
这张脸皮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