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韩盈还是生出了几分困倦,她提前给韩羽说了一声,下午自己有课要讲,然后消消食,睡半个小时,再起来去给女医们上课。
树下的女医们已经早早的过来等待,知道女医们要来上课的,村里人也不过来打扰,如今已经入秋,万物衰败,也没什么虫声鸟鸣打扰,颇为寂静,韩盈站上讲台,开口说道:
“大家消息应该也很灵通,我现在也定个准话,县里如今已经定下了医属,我打算挑上名女医去县里,一名为副院,两名主治,学生暂不定下,看情况确定。”
话音刚落,女医们便兴奋起来,一个个不是眼睛发亮,便是跃跃欲试。
能够过来给韩盈当学生的,家境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县里做女医吏对她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可今天,我不想说女医怎么挑选。”
韩盈没有继续说挑选标准,而是话题一转,道:“诸位虽然与我没有师徒之名,却已经有了师徒之实,学了这么多,也能感觉出来,医术并非什么神术,我等不过是凡常人,行的也不过是凡常事,与木匠石匠等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一技之能罢了。”
看着底下的女医们或是赞同,或又不忿的表情,韩盈又道:“可医者与匠人是有差别的——有很大的差别。”
“我等是救人,病人的性命,尽皆在我等一念之间,能力稍有不足,便是害人致死。”
女医们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没错,她们身上的责任更重,虽然也是一种技能,但和匠人就不是一回事!
点出来技和匠人的区别后,韩盈对着女医们开始了灵魂拷问。
“医者治病,要病人全然信任,不可隐瞒,才能更好的治病救人,可惜医家所行为技,并不神异,官宦人家因此瞧不起我等,随意干扰施救,又以强权要挟,我等要如何自处?”
“我等医者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而世间有太多巫觋方士之流,擅长以口才骗人,夸口许诺某物包治百病,病人不知真假,若是以此来质疑我等实力不足,我等要如何应对?”
“医者之间也分高下,庸者能力不足,不通病情,随意施救,害人致死,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