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安排完,时间已经到了傍晚,趁着天还没黑,韩盈解决了暮食,又去看了眼杨原。
小孩身体被寄生虫折磨的虚弱,撑不了多久,哭累了就躺在床上睡了,压根儿不知道自己哥哥经历了什么,而杜延人生地不熟的,也没处买吃的,看着干粮已经被吃完,杜延索性花了钱,请护理让后厨也做出来他们主仆三人的饭食来。
因为对医属不熟,哪怕护理说用不了那么多少,他还是多塞了些铜钱。
这样的情况护理也很常见,按照惯例先收下,看不多,就都给他换成了饭牌。
杨原已经很久没有正常吃饭,询问过他之前的饮食后,护理送过来份清淡的白粥,配了一小碟咸菜。杜延则是医护吃什么他吃什么。而从外邑进修医术的女医们,常常是连带着做饭也跟着韩羽一起进修,也就是说,医属的伙食非常好。
对此一无所知的杜延,直至晚饭提过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肉香混合油香扑面而来,哪怕没明白这ru白色的条状物是什么,杜延也能明白这东西绝对好吃。
而同样觉得这好吃的,还有杨原。
醒过来的他只觉着腹内饥肠辘辘,饿的能吃下一头牛,可看着护理把白粥端给自己,又把那喷香的肉丁面给了杜延后,心里那叫一个哇凉,护理喂他喝药的心理阴影太大,当着面护理的面,杨原动都不敢动。
而护理看杨原吞咽口水的模样,便知道他也是想吃肉丁面的,她特地说道:
“他久病未愈,长久饮食不律,最好不要多吃含油、肉的食物,你给他尝尝味道,剩下的想吃,等身体好了再说。”
说完,护理又把兑好饭牌放在桌上,让他以后自己凭饭牌去厨房领饭——这次的碗筷他也得自己送回去,她不负责回收。
杜延一一应下,就是等护理一走,知道自己不能吃好吃的的杨原瞬间又哭了起来。
杜延能怎么办?只能哄了。
韩盈过来的时候,便看到杜延夹着面条喂弟弟,边喂,边说就只能吃这一根儿,等身体好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对病人来说,想吃饭,能吃饭是好事,韩盈稍作打量。便看出杨原精气神已经有了改观,等他吃完,又做了一番检查,略微点了点头:
“药有效果,此方先这么用着,等过两日,觉着胁间不痛,不再脘闷后再来找我调换一下药方。”
一听这话,杨原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我还得喝多久的药啊……”
“养护肝阴,增强健脾,怎么都得三个疗程才行,不过再过个四五天,你就能和你哥哥一样,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吃生鱼吃出华支睾吸虫,而且已经到了重症的儿童,韩盈还是第一见,没有病例参考,她也给不出具体的时间,只能用好吃的安抚,说完,她抬头看向杜延,道:
“你的话,喝五天就可以把药停了,以后饮食衣物都多注意。”
这已经是第二遍提醒了,杜延知道利害,自然是时刻遵守,除了这点外,接下来四、五天的时间,多是安静的待在屋内,除了必要的解决生理问题,直接不出门,就连饭食也是由家仆代为拿取的。
而住的时间久了,哪怕没有出门,杜延也能感受到周遭没有什么人气可言,之前说的风寒病患住了一天就已经回家,后续也没什么人过来,七八间房,竟只有他们三个人在住,冷清的吓人。
可正当杜延以为要一直这样住下去的时候,护理突然过来,让他们换间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