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人她还能安慰两句,庆侯——说她冷血吧,她总觉着这个悲伤和做戏得对半分,比起来国家雪耻,建功立业,继续领赏扩大食邑,才是更切实际的东西吧?
不过这次庆侯都不直接强压人,而是开始打感情牌了,态度有进步了啊。
对方都给台阶了,自己也不能不下不是?
韩盈开口道:
“庆公节哀,战场上的事情,我也说不准,富贵病是老年病,不是积年累月的不健康饮食很难患病,受伤后治理不足的可能更大些,这方面我研究的也不多……”
说着,韩盈也皱起来眉,她叹道:
“人之病复杂多变。有时医治起来也不过是碰运气,总得试过方才知道效果如何,可战场上的那些伤怎能拿活人来试?医属也不过是今年才开始认识人体,又用鸡、兔试药,有效无害后,方可再用于人身,药的种类,效果,成本,都刚起步,想有好成果出来,大约是要在等上些许时间了。”
“原来这药是这般来的。”庆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道:
“韩医曹若是不嫌弃,本侯愿意出资助其试药!”
“那这可真是多谢庆公了!”韩盈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略一沉吟,又道:
“这样,日后医属试出来的外伤成果,我都会抄写一份,送与庆公,至于庆公需要的止血药,我以成本价售与庆公,如何?”
庆侯完全没有想到韩盈紧接着就能送回来这么一份大礼,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露出了几分惊愕——这还做什么生意?
未等他开口,韩盈脸上多了几份局促:
“就是庆公也知,我没什么人手,这药如何运输,还希望庆公自己解决一下?”
“没事,这个我自己来就好!”庆侯答应的极快,生怕韩盈反悔。
韩盈忍住笑意,尽力不让自己露出异样。
若外人单纯以生意的角度来看,她的确是很亏,非常亏,技术不握在自己手里直接送给别人,药还成本价卖,这岂不是既赔了夫人又折了兵?
但韩盈此刻做的已经不是生意,她是借别人的鸡下蛋,还堵死了对方养鸡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