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顺手抓起刚刚医生检查用的小手电,有了足够的光源之后顿时看得更加清晰了。
藏在小笠原花脑后的伤口比想象中更多。
最显眼的,也是最新的一道伤口已经结痂,但还是能看出原始创口的狰狞,应该就是不久之前在海下撞到礁石后伤到的地方。
莱伊皱了皱眉,又凑近了些,沉稳的呼吸喷在缝合处粉红幼嫩的新生肉芽上,小笠原花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被额头处盖着的大手用力按坐在原地,只能憋得连耳根都渐渐染上了红晕。
在手电的光照下,莱伊在伤口附近发现了几个极其微小的血点,形似注射的痕迹。
他近距离地盯着那几个针孔看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什么,后退一步将视野扩大到整个后脑,就发现类似的痕迹不只有那几处。
在头部这样的地方留下这么多注射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些带着‘实验’和‘研究’字眼,令人不寒而栗的东西。
格拉帕确实一直给人的感觉都是脑子不太好使,但又没到智力地下的地步,某些时候还意外地很机灵。
那如果,她那些不对劲的地方其实是人为干预的结果呢?
黑衣组织的主产业就是药物的实验和开发,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莱伊拿出手机对着小笠原花后脑处的伤口拍了几张各种角度的照片,然后终于放开了钳制住她的手。
小笠原花立刻在椅子上缩起身体,双手紧紧抱住了脑袋,充满控诉地看着他。
“大哥好过分……人家都说了很痒了你还一直用力,虽然不是很痛但是很难受啊!”
莱伊站起身,接着身高的优势将小笠原花的防御视若无物,伸出手掌盖住她的脑袋一通乱揉,毫无歉意地敷衍道:“啊,抱歉。”
小笠原花没什么气势地瞪了他一眼,自言自语地小声嘟哝了两句,从椅子上跳下来活动了下腰。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好酸哦,果然是因为最近运动量变少了吗……”
哐当。
刚从另一边走过来的年轻医生将拿着的的不锈钢托盘失手砸到了地上。
他震惊的目光在小笠原花和莱伊身上来回游移了半晌,叹息着摇了摇头,转身快步离去,背影透着一刻不停想要和人分享新鲜八卦的兴奋感。
“大哥,他怎么了?”
小笠原花懵逼道。
莱伊面色不知为何有些沉重:“坏了。”
“听说你和格拉帕带着伤就按耐不住地○○,把人搞到进了医疗处之后还在病床上玩强○play?”
贝尔摩德满脸玩味地跟当事人重复了下自己听到的八卦。
莱伊捏着酒杯的手一松,玻璃杯重重地掉回了桌面上,里面金黄色的酒液撒出来了一点,在吧台上晕出几个黑色的圆圈。
“这话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莱伊道。
贝尔摩德无辜地耸了耸肩,“谁知道呢?组织里找不到源头的情报那么多,只是这里面出现了我的甜心的名字才让我稍稍留意了一下而已。”
莱伊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希望这后面没有你在推波助澜。”
“哎呀,被发现了吗?”
贝尔摩德掌心托着下巴,涂着鲜红指甲油的尾指一下一下地勾弄着唇角。
“推波助澜算不上,只是没有特意去压下去而已,甜心她也对这种‘可以增添和大哥亲密度’的流言并不在意呢,而且也能早日摆脱她身上前任搭档残留下来的影响。”
“听起来倒是像在为格拉帕着想。”
听出了他话里的轻嘲,贝尔摩德露出了一个略显惊讶的表情,随后竟然有些欣慰笑了。
“还以为在美国的两年都白教了,看起来甜心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的。”
先是那个看起来温柔但实则比谁都冷漠的苏格兰,然后是能力和警惕心一样强,对身边的一切都永远保持怀疑的莱伊,最近她还发现波本对格拉帕的态度也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果然男人都抗拒不了这种懵懵懂懂的小姑娘吗?
莱伊眉毛高高挑起,低笑一声:“我跟那个叛徒的口味可不一样,对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没有兴趣。”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发生了类似的对话——
“那个混蛋真的没对你下手吧?!”
雪莉瞪着眼睛,目露凶光,握住小笠原花的肩膀使劲摇晃,“就是那种越是看起来假正经的家伙背地里玩得越花,要是他强迫你做了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一定要跟我说,之后就不要怪我下狠手了——”
小笠原花眨巴着眼睛,感叹道:“雪莉你现在的表情好像电视剧里的恐怖科学家哦。”
气鼓鼓的雪莉就像是被针扎一下,猛地泄了气,她不高兴地掐了掐小笠原花的脸,本来只准备掐一下,结果因为手感太好没忍住又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