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来掩盖。
如今组织和各方的局势愈发剑拔弩张,继续用这样粉饰太平的话将格拉帕封闭在闭塞的信息内,对她来说真的是件好事吗?
虽然眼下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算特别合适,但既然已经到了面对面的地步,要不然……趁这个机会先对格拉帕坦白一部分实情?
安室透微微侧身,余光和一直紧绷着神情的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秒。接收到他眸中的含义,黑发男人先是惊讶地睁大眼睛,不赞同地皱了皱眉,随后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缓缓坚定了下来,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当他们统一了想法,小笠原花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她平常并不是没有耐心的性子,正相反,因为本职总是和潜入这类的任务相关,她甚至可以一动不动地待上一整天。
小笠原花将这股不知名的烦躁解释成对安室透的担心。
所以她决定不等了。
比纯黑还深的夜色中划过一道刺目的刀光,掷出的匕首极速划开空气,叮地一声严丝合缝地插进了墙壁的缝隙中。
迟了一步,被割断的几缕黑色的发丝才缓缓飘落了下来。
一击失手的小笠原花‘咦’了一声。
“居然能躲开我的速度?不,在我抬手的时候你就已经动了,有这种能力的人都已经决定背叛组织了吗?”
她自言自语地嘟哝一句‘组织现在真是越来越不行了’,一边随手从后腰抽出一把枪。
“等一下格拉帕!”安室透赶紧出声阻止她。“他不是敌人,这件事有些复杂,等我们先离开这里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这是命令吗?”
小笠原花举着枪,没有光透进去的瞳孔比黑洞洞的枪口更加幽暗。
她轻声问了一句,但根本没给安室透回答的时间,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管是不是,我现在都已经不需要听从命令了。boss让我在面对可疑人物的时候自己决定要不要杀,那么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正确的。”
格拉帕的状态不对劲!
安室透眉头紧蹙,巷角的阴影干扰了一部分视觉,他顾不得之前想好的计划向着小笠原花的方向迈出两步,想看清她脸上此刻的神情。
“其实我跟过来是有一个惊喜想要当面告诉波本老师。”小笠原花道。
她不会故弄玄虚那一套,直截了当地砸下了一道惊雷。
“朗姆是我杀的。”
安室透的呼吸断了一瞬,不过他心里一直有个大致的猜测,所以没有过分震惊,然而小笠原花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这一副镇定的假面濒临破碎。
“……波本老师不让我私自行动,所以我就什么也不做地待在家里,是朗姆主动叫我过去的。”
小笠原花叙述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的语速很慢,磕磕绊绊地将组织调查多日依旧无法复原的那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