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风目眦尽裂,在对方说出“清沅”这一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痛恨厌憎难以言喻,他一伸手,掐住迟栾的天灵盖,“你去死吧!”
不许你侮辱我的母亲!
“咔哒”一声清脆的骨折脆响,迟栾当即倒毙,迟风尤自不解恨,手一动,将迟栾的神魂以秘法抽出,锁进摄魂金瓶之中。
他要每日以魔元离火煅烧他的神魂,让其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他的神魂化成飞烟。
……
迟栾已经死了,可迟风浑身战栗却依然未曾平息。
须穹及那好几个魔将魔兵讳莫如深反应他也尽收神识之内,他情绪如潮,恨不得没见过。
深夜的罡风冷冽,呼啸而过,他的情绪在翻滚叫嚣,几要冲破胸臆喷薄而出。
直到很久很久,陆霜雪来了,她的声音由远而近,“喂,迟风,还没好吗?”
那仿佛被雾朦笼罩住的意识,才冲破战栗,世界重新清晰起来。
大混战已经结束了,在离鸱驻扎过的营地收缴的一些储物囊里搜到有高阶美酒,现在穷得叮当响的陆霜雪本着雁过拔毛的原则,也收起来了一些。
等迟风终于动了动脚下的时候,她已经盘膝靠坐在河滩大石旁,在砸吧砸吧嘴,嘀咕:“你们涧魔界的酒好烈。”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活力蓬勃。
迟风看着似乎恢复正常了,这就好,她递过一囊酒,“喏,战利品,分你一个吧!”
雪花纷扬,冷风呼啸,不过两人却是不怕冷的,在藏蓝的苍穹下看雪喝酒,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此番迟风也收复了魔廷了,接下来他会不会回王都吧?那么,两人也将要分道扬镳了?
迟风挺立不动的时候,陆霜雪正想这个,分不分?不过等迟风过来,她也没说这个,把酒递过去,问:“你怎么啦?”
迟风没吭声。
她没话找话,又说:“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啊?”
“你呢?”迟风不答反问。
“我呀,”陆霜雪仰头喝了口酒,又嫌弃吐槽一番,她盘膝坐好,“我去找师尊啊。”
“先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那你呢?”
迟风心潮起伏。
今夜和迟栾的面对面,以及须穹等人的讳莫如深,激起了他很多的情绪。
他压抑了很多年的的心绪在胸臆间翻滚着,他有很多话想质问,想倾诉。
不和她说,就没其他人说了。
眼前的陆霜雪虽然很蠢,却是迟风唯一的朋友。
他心里想着,和这人计较也没什么意思。
迟风慢慢坐下来,他把酒囊扔了,双臂枕在立起的膝盖上,许久,他捂着脸,“我想找我的母亲。”
“我想问问她,为什么突然就走了,为什么不要我了?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他声音很哑,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