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考场前人数众多,顾玠跟张良月的话就这么传了出去,宫绅也略有耳闻。
他以前觉得顾玠整天就只知道读书做好事,没劲透了,现在看起来勉强才有几分意思,也就不吝啬于跟人说几句话。否则的话,核实消息真假有那么多办法,他又何必选择这种方式?
从小到大跟顾玠说话他就觉得头疼。
“说起来你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啊,山底下危不危险?我还挺好奇的,讲讲呗。”
宫绅一点也没有不戳别人伤口的认知,旁人生怕问起以前的事情让顾玠难过,他就这么大剌剌地问了出来,还一脸期待地等着人回答。
徐连听了,心中不由得有些郁气,因此看了宫绅一眼。没想到对方竟像是有所察觉一般,还冲他笑了笑。
宫绅的笑跟顾玠的笑是很不同的,看上去有几分的邪性。不等徐连心头一跳,顾玠就已经遮住了他的视线。
像是身体的自然走动,在不经意间就挡住了人。
于是徐连的注意力就又全部放到顾玠身上了,他默默听着两个人说话,找着角度去看自己的影子跟顾玠的影子凑近一点的样子。
“记不清了,山底瘴气重,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昏迷的。”
“一点也记不清了吗?”宫绅心眼不坏,就是欠得慌。
顾玠没有被他问得不悦,反而是舒坦了笑容,点了点头。
“嗯,一点都记不清了。”
他这种清风明月的君子做派是宫绅最受不了了,因此自己就打住了话题,生怕顾玠再引伸下去,用些知乎所以的话教育他一顿。
“那行吧。”就是语气听上去有些不情不愿的。
这趟下来已经足够宫绅去摸清徐连的性子了,胆小,容易掌控,的确是很合适的人选。
他没有在顾府待多久,看了眼时辰差不多了后,就跟顾玠提出了告辞。
只不过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跟顾玠商量道:“顾玠,顾兄,你是个好人,可别跟我爹说我提前走了。佳人有约,不去实在对不住,见谅,见谅。”
来顾府之前宫老爷见他出门,还以为又是去那种寻花问柳的所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动手的时候,却听他说是去隔壁拜访顾玠,他们家在顾玠回来那天就得了消息,派人送了礼物上门。
顾玠的确是一个可结交的,宫老爷这才放下了手中的长棍,并嘱咐他跟顾玠多待待,熏陶熏陶自身那股俗气。对此,宫绅嘴巴上应下了,转头就丢在了脑后。
跟顾玠多待在一起,怕不是嫌命长?他天生就不是那块读书的料,还是得快乐时且快乐吧。
特特跟顾玠打了招呼,宫绅还朝他拱了拱手。见顾玠答应了,才弯着眼睛出门。
已经走出有一段路了,又听见他说回头有空再来拜访。
顾玠虽然答应了宫绅不会告诉宫老爷他提前溜了,但没答应宫绅要是宫老爷特地派了人过来询问,会给他打掩护。
因此等晚上宫绅回家以后,还没高兴多久,就被宫老爷逮住一通好打。跳脚的声音传到了徐连的院子,宫绅嚎得相当凄厉,一副快被打死了的样子,可事实上是他嚎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声音听上去不仅没有变得虚弱,反而是宫老爷拎不动棍子,站在原地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逆子,又开始了口头上的辱骂。
“公子,他……”
“从我有记忆以来,宫家都是这个样子的。宫老爷看上去嫌弃宫绅,实际上很宝贝对方。”
要不是宫老爷维护着,以宫绅的行事作风,在江城的名声还不知道怎么样。他不知道宫绅背地里在替邱嘉做事,原剧情里也没有提到宫绅的家里。
“小连不用为他担心。”
“原来是这样。”
徐连其实是没有为宫绅担心的,从前的遭遇不仅能让他的心灵麻木,还让他尤其冷漠。如果不是因为听到了对方的声音,顾玠又在身边的话,徐连是不会问这么一句的。
他只是不想让顾玠知道自己的本性是如此丑陋。
一连两天过去,徐连认的字逐渐多了起来,他每天还会给自己定下要求,用过早饭后就先练两个时辰的字。
第三天开始,他就由顾府正式搬进自己的新家了。顾玠给徐连搬家那天,宫绅上门找他兴师问罪,说着说着最后捧了把椅子,跟他们一起去了城郊搬家。
在学舍还没修成之前,顾玠暂时就在徐连的木屋当中教导他学习。
当天晚上,木屋内迎来了一位蒙着脸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