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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毁容奴侍(5) 一个问题(3 / 4)

汪岑说话客客气气的,可总有一种阴阳怪气的感觉。

“皇上见您久不回来,担心是迷了路,特意让奴才出来找你,这不果然,更衣的地方还在东面呢,您怎么就跑到西面来了。”

“小太监们也真是不懂事,您出来就应该扶着过去,怎么能让您一个人走呢?”

汪岑笑笑地过来扶住燕琅,把人往相反的方向带。

“有劳公公,不过我看亭中似乎是二殿下,既然都已经来了,我理应要去拜见一番。”

“燕公子有所不知,二殿下喂鱼的时候,不喜有人打扰,您有什么话,一会儿咱家可以代为传达。”

燕琅心中大骂这太监没有眼色,可脸上却同样带了笑问道:“二殿下身边还有个人,不知公公可晓得对方是谁?”

“是二殿下最近新交的朋友。”

然后呢?这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身世背景?

燕琅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听到汪岑继续说,只好又问:“是哪家的公子?”

这回汪岑只是看了他笑笑,压根就没回答了。

皇宫里面,一般这种表现都是指不太好回答的。燕琅想不明白顾玠朋友的身份有哪里不方便说,脸上多少带了些气恼。

汪岑能在顾清濯身边伺候了这么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他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莫不是燕之山人老了以后糊涂了,自己那样精明,怎么儿子却如此沉不住气?还是说,手上拥有的权力太大,所以也就无所谓给别人摆脸子?

汪岑目光一沉,带着燕琅回去欢送宴后,就悄悄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顾清濯。

“可看到什么了?”

“只看到二殿下在跟徐公子一起喂鱼,并没有认出徐公子。”

“多派点人保护皇儿。”

顾清濯想得要更多一些,万一燕琅不是真的没有看出徐连的身份,事后想要shā • rén灭口呢?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做好万全之策。

第二天,燕琅就收拾好行李出发了。先前顾清濯给他办了一场欢送宴,真正走的时候,燕之山给他安排的排场同样很大。

他要先让西南那边知道,燕琅身份不同寻常,就算有人想要为难,也得再掂量掂量。

奚不言冷眼看着燕之山对燕琅的叮嘱,转身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内。奚家跟驻守边关的扈家都是武将出身,家中三代都是沙场上的好手,却也没有像对方那么招摇。

“盛名之下,必有灾殃。”奚不言闭目养神,对燕琅的行径讽刺道。

这回要去西南的不止是燕琅,奚不言听到风声后,主动跟顾清濯请旨。

两人有矛盾的事顾清濯也略知一二,于是顺水推舟,同意了奚不言的请求。

“公子,燕琅身边的暗卫没有跟来。”

马车外面,奚不言带来的人观察了一番后禀报道。

“哦?他不是最喜欢带着那暗卫了吗,怎么这一次没带?”

察觉里头有异,奚不言又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跟来送行还没有走的家里人小声嘱咐了一件事。

“你们帮忙查查对方的行踪,有消息写信告知我。”

宫里传来燕琅和奚不言已经动身了的消息时,顾玠刚刚起来。

昨晚徐连又是在他的床上睡的,并且醒来以后,两人的姿势都是跟昨天差不多。顾玠难得有些头疼,自己睡着了以后怎么会有这样的毛病。

他打算今天跟徐连好好商量一下,让对方回到自己的榻上睡,要么就让宫人再搬一张床到他边上,总之不能再这样下去。

用过早膳,顾玠斟酌着开口:“小连,有件事情……”

他还没有说完,太医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好消息,说是有关解毒的事有了点进展,不过他需要取一些徐连的血。

“太医有没有说取多少?”

“说了,普通酒杯底层盖满就行了。”

普通的酒杯非常小,把底层盖满,代表用到的血量也很少。

话是保怀亲自来传的,他还带了一副补气养血的药回来。

“太医说等徐公子放完血后,一天喝两贴,连喝三天就行了,跟其它的药药性并不相冲。”

皇家的人养得都要比普通人更精贵一点,以太医来看,其实徐连放那么一点点血,并不需要额外再补,过后吃点好的就行了。

不过徐连是顾玠的人,太医就只能小心再小心,特意开上一副药。

保怀说着,就在顾玠的示意中拿来了杯子。

要放血,肯定不能用针扎,那样挤出来了也只有几滴,因此托盘旁边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到匕首的时候,顾玠皱了皱眉。

“太医那边一定要放血吗?”

他知道徐连一向都很在意自己身上的那些疤痕,匕首要是划下去,必然又会留出新的疤痕来。

“是的,太医还让奴才带了包扎伤口的纱布和药膏回来,说是抹上以后,将来也不会留疤。”

这样一来太医考虑得倒是全面。

顾玠不忍心让徐连割破手,徐连却是面不改色就拿起了匕首。他以前受过不少伤,如今只是放一点血,更何况这放血还是为了研究解药,他又有什么接受不了。

当即,匕首就割破了皮肤,鲜血沿着他的手臂流到了器皿里。

眼看已经到了太医要的分量,顾玠拿起纱布按在了他的伤口上。等血止住以后,才给他涂了药膏。

徐连另一只手托着有伤口的手,乖乖地让顾玠处理。

他现在还是觉得,让顾玠碰到自己,是对对方的冒犯。可是主人不介意,所以他好开心,他甚至有些感谢身上这些伤了。

“殿下,您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啊?”

徐连还记得,保怀将太医的话带来之前,顾玠似乎有什么话要跟他讲。

他的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期待,像长有触须类的动物,小心翼翼地将触须探出来。

顾玠给他处理伤口的动作一顿,“没什么,只是前几天宫里新到了几匹马,让你过去挑一匹喜欢的。”

徐连今日流了血,明知要讲的内容会让对方难过,顾玠到底不忍心在今天说。

等徐连手臂上的伤好一些再说吧,他自己晚上注意一下。

“我们要现在去吗?”

刚才还只是期待,这会儿语气都不由自主地雀跃起来。

顾玠更是庆幸自己没有说出来。

“本来是准备今天去的,但你的手受了伤,我们明天再去。”

“殿下要挑马吗?”

“我打算挑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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