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多吃两碗,一定要好好尝尝,别的我不敢说,厨艺我是绝对拿得出手的。”邹轶终于不再推辞,笑着把她引到了沙发上。
“我爸还不知道你到了,现在在隔壁跟人下棋呢,你先坐会儿,我去叫他。”
邹轶关门出去没多久功夫,很快就有人敲门。
黛笠盯着门愣了一下,有点奇怪邹轶和邹老回自己的家为什么要敲门。
一开始她没有动作,直到门又被敲响了两次,她才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她又见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在楼下遇到的眼疾男人和大块头。
大块头比她还愕然,大惑不解地抓了抓脑袋。
“白先生,您的老师搬家了?”
男人看不见,不知道情况,只能一样的面露疑惑。
“搬家?怎么回事?”
大块头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黛笠已经让开了路:“进来吧,你们要找的人应该跟我是同一个。”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下一秒就想明白了过来。
白修年释然一笑:“原来这么巧?”
大块头进门后,走了两步才明白过来,惊诧的问黛笠:“你也是来找邹院士的?”
黛笠故意冷着脸反问:“总不至于是为了害你们,潜伏进来的吧。”
大块头一听,瞬间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戒备的看着她。
这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白修年轻笑出声:“徐强,她是在跟你开玩笑。”
黛笠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看他,脸上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
得知被戏弄后,大块头神色非常尴尬,梗着脖子说:“一点都不好笑,这位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
黛笠无所谓的说:“放心,没有以后的机会,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
大块头被戏弄了非常不爽,但他又找不出什么更厉害的话来反驳回去。
他瞪大了眼珠子,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那那那,那这样最好不过了。”
白修年听到他吃瘪的声音,竟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想笑,但他性格内敛,又不习惯大笑出声,只能掩着嘴憋笑,但双肩仍旧不受控制地抖动。
黛笠:“这位先生,笑点低可以直接笑出声来。”
大块头茫然不解:“白先生你在笑什么啊。”
他跟着白修年也不短,印象中的白修年不苟言笑,待人彬彬有礼,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黛笠:“笑你呗。”
大块头:“你少信口胡言,我有什么好笑的。”
黛笠随口胡诌:“因为你说话有趣啊。”
大块头看她一脸认真,当真去问白修年:“真的吗白先生,我说话有这么有趣?”
结果他问的这句话让白修年更加止不住笑意了,突然笑出了声。
邹老跟邹轶回家时,一开门见到的就是白修年大笑的诡异画面。
邹家父女俩怪异地对看了一眼。
黛笠的余光看到了邹老,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这时白修年也知道邹老回来了,笑声立马就止住了,还因为收的不及时,差点被呛到。
耳朵和脸都憋红了,在他白皙的肤色上非常的显眼。
他清了清嗓子,也跟着站起来叫了一声老师。
邹老笑骂道:“想笑就笑,平时就爱端着,你才多大岁数啊,就比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能端架子了。”
白修年人已经尴尬到不行了,却还是顺着邹老的话说:“老师说的是。”
邹老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放弃改变他了。
“都坐吧,别站着了。”
邹老最近气色不错,说话的嗓门都比以前更浑厚了。
他挨个寒暄完,才想起来还没给他们双方介绍。
“他叫白修年,上清园大学少年班时我教过他,后来他因为出国留学,很遗憾没能一直带他,不过我一直都记得,他是我教过的学生里最有想法的人,也是我最欣赏的学生,没有之一。”
“修年,坐你对面这位小姐叫黛笠,之前我跟你提到过的止痛器就是她送给我的。”
白修年意外地朝黛笠“看”过去:“原来就是你?”
“就是小黛小姐,我最近能吃好睡好,可全靠了她。”
白修年顾不上矜持了,激动的向她提出了一系列问题:“我有很多问题,不知道能不能问一问你,你的止痛器是怎么设计的,内部结构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止痛原理?”
在听说过止痛器的神奇效果后,他就对止痛器充满了好奇,要不是因为看不见,他绝对要亲自研究。
“其实原理并不复杂,主要是通过麻痹人的神经系统,从而达到感知不到痛觉的目的……”
黛笠和其他的人不一样,她并不会藏拙,只要是真诚向她请教的,她都不吝向其解说。
白修年和邹老听得非常认真,时而皱眉,时而恍然大悟,时而若有所思,时而缓慢点头。
俨然是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
只不过旁边徐强连续不断的哈欠声多少有点煞风景。
白修年听完还有一点意犹未尽:“今天长见识了,只是有点可惜,没办法亲自见见止痛器长什么样,无法亲自研究里面的精妙设计。”
他话一出口,刚刚还听得兴奋起来的邹老脸色骤变,变得严肃起来。
黛笠注意到他们脸上的异样,视线落在了白修年的墨镜上。
“不知道方不方便问,白先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白修年释然笑道:“是一场意外。”
“什么意外啊,那是一场有计划的恐怖./袭击。”邹老愤怒的高声骂道。
经过邹老的解说,黛笠才知道内部详情。
白修年从小就是众所周知的神童,上过少年班后还不到15岁,因为国内的学术环境不适合他的研究方向,为了更好的做研究,他去了国外留学。
在国外留学期间,他不仅出色的完成了自己的学业,他还自学了好几个学科,研究航空动力,战斗机设计制造,还包括火箭导弹等技术。
教过他的老师都知道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能设计的新型隐形战./斗机、轰炸机,该国的相关单位和学校都给了他非常好的offer,希望把他留下来,甚至承诺让他担任总设计师。
但他学成之后只想回国,从来没有表现出过想要留在当地,婉拒了所有的单位和学校。
只不过他想走那是他的事,能不能走得成就要看该国的脸色了。
很可惜白修年没走成,在机场被扣押了。
他们以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证据,将他告上了法庭。
他在法庭上对于莫须有的罪名拒不认罪,并有理有据的反驳对方检方,他的精彩辩论一度让对方检方哑口无言,在法庭上非常尴尬。
这场官司拖拖拉拉打了好几年,每次眼看就要胜诉,对方检方总能找出更离谱的“证据”。
他在该国滞留长达5年之久,后来经过外交博弈斡旋,他被允许只身回国,没能带走一张纸。
白修年回国的时候已经27岁了,此时他还算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大展拳脚。
然而他只在国内安心设计了一年,他28岁那年去y国参加交流论坛,回程去机场的路上,隔壁道平行的车被炸./弹引爆。
他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双眼眼球被爆炸碎片刺穿,他的腿也粉碎性骨折了。
y国的调查报告说是私人恩怨,属于个人行为,白修年只是被无辜波及的人,但是我们不认可这个调查结果,现在还在组织专人调查真相。
“小黛你说说,这难道不是恐怖./袭击?你是不知道他们的发言人当时是怎么回应的,笑着说祝修年好运,还好运?没死就是好运是吧,我看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他们策划的!”每次说到当年的事邹老都气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小邹老师,药。”白修年赶紧叫邹轶给邹老拿降压药。
黛笠无法对此做出评价,调查结果只是一个结果,对他们不会有任何影响。
唯一受到影响的只有白修年以及当年被炸./弹波及的人。
黛笠:“你的眼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因为眼球被炸破,现在两只眼球已经萎缩了。”白修年想把墨镜摘下来给她看,但怕自己萎缩的眼球吓到她,抬到一半的手又放下了。
黛笠主意到他的动作,心里有点难受。
“除了眼球,其他的眼部神经还是好的吧?”
白修年苦涩的笑了笑:“不过其他的神经再好现在也没有用了。”
黛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想不想试试仿生眼球?”
白修年:“义眼吗?但是我听人说有点假,装上可能会更吓人。”
黛笠:“不,我说的是可以连接你眼部神经的仿生眼球。”
“可以连接眼部神经?”白修年微微侧头,眉头微锁,“你的意思是说?”
邹老吃完药后,也好奇的看了过来。
黛笠微微笑道:“可以让你重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