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玉良:“你这说的我都想见识见识了。止痛器、仿生眼球?怎么都是我没听说过的东西,是不是我跟不上这个时代了。”
钟焘:“可不是,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止痛器、仿生眼球这样神奇的东西。”
白修年:“钟医生,劳烦你帮忙配合我一下,我想试试她的仿生眼球。”
钟焘:“你真的想好了,确定要配合她,给自己安装那什么仿生眼球?”
白修年:“想好了。”
虽然主治医生了解病人的具体情况,可是他们只能给病人提建议,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病人自己选择。
钟焘:“你想好了就行,你跟对方联系一下,让她来了解清楚你的具体情况。”
闫玉良:“先说好了,你的眼睛我管不了,但腿是我说了算。你的腿现在已经恢复的很好了,做了年的康复训练,现在走路基本和普通人无异,要是换成你说的仿生腿骨,风险太大了,我不支持。”
白修年的想法和闫玉良一样,他的腿现在虽然还有各种问题,也经常会痛,但是能自己慢慢行走,生活起居不依靠别人。
如果他看不见,腿又没办法走路了,进出都需要有人推轮椅,那才是真的跟废人差不多了。
白修年和两个主治医生达成了一致观点,先装上仿生眼球试试水,如果达不到理想的效果,再不济也能当成义眼来用。
商量出结果后白修年就联系了黛笠。
听到白修年只提到了仿生眼球,黛笠一点都不意外。
首先眼睛肯定是最重要的,要装也肯定是先装眼球。
其次他自己的腿现在能走,他不着急也正常。
当然了,黛笠觉得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想先看看仿生眼球的实际效果。
黛笠没问他需不需要准备仿生腿骨,因为她不用问就知道,等白修年装上了仿生眼球,重新看到了这个世界,他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换上仿生腿骨。
所以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直接做了两个计划,还抽空的时候帮他做好了制作仿生器官的相关准备。
等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她找了个时间去见白修年的眼科主治医生。
当天不仅是钟焘在,就连闫玉良也好奇的来旁听。
钟焘和闫玉良看到徐强把黛笠带进来的时候,双双被吓了一惊。
他们没向白修年问过黛笠的性别和年龄。
但是在他们的固有印象中,研究仿生器官这样的专家应该都上了一点年纪,而且应该是男的。
而且白修年也说了,是他老师推荐的人,不论如何也该和他的老师年龄差距不大吧。
怎么可能是个漂亮的像女明星的年轻女孩子。
俩人想当然的把黛笠当成了助手之类的角色,不约而同地往她的身后看去,以为后面还有人。
结果她进来后,徐强就把门关上了。
钟焘疑惑的问:“你们的专家没来吗?”
黛笠:“只有我一个人。”
闫玉良惊叹道:“这么重要的事你们的负责人都不来?要是信息传递出现了错误,那可不是小事。”
“不会,我就是负责人。”说着黛笠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
钟焘和闫玉良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难以置信。
白修年已经能想象出两位医生吃惊的表情了,忙笑着解释说:“钟医生、闫医生,黛小姐就是想要帮助我的热心人。”
钟焘恍然大悟:“失礼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闫玉良:“没想到黛小姐如此年轻漂亮,就这么有想法有能力,能做出我们这些老东西闻所未闻的仿生眼球来,真是后生可畏啊。”
俩人客套话说了一堆,但没有一句是走心的。
好在黛笠不介意他们不走心的场面话,只想尽早开始工作。
“两位医生好,我现在需要了解白先生的详细眼部情况,任何资料都不能遗漏。”
谈起了正事,钟焘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把白修年近年来的眼部变化情况,还有现在的情况都向她做了讲解,并且把资料拷贝给了她。
在钟焘的电脑上,黛笠也第一次见到了发生事故当年白修年的照片。
事故现场一片狼藉,八车道被炸出了一个直径约为十米的大坑,现场至少有十辆车被炸得面目全非。
汽车的残片,断裂的肢体,混乱的散落在现场。
白修年就躺在其中。
他浑身衣服破烂,满身鲜血躺在异国的街头,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
俊白的脸上都是血,眼睛周围的殷红血液最多,还混合着眼球内部的不明液体,一股一股的往外流淌。
他的腿也以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角度,小腿被从中间拦腰截断,下半部分向外侧折叠着。
看得出他当时极其痛苦,死死地咬着牙,脖颈和手背都泛起了青筋。
照片在钟焘的电脑上快速切过。
钟焘:“被吓到了吧?”
黛笠见他冲着自己努了努嘴。
黛笠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自觉的皱起了眉,让他误会了。
她摇了摇头。
她不是被吓到,而是看到这个画面有点难受。
她没有遇到过同样的险况,无法想象身处其中的感受,但她可以想象一个怀揣极大抱负的人,面临此类飞来横祸,对他来说将是何等的打击,多少人会因此一蹶不振。
但是通过她对白修年的观察,发现他是一个十分豁达的人,他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在想方设法的去发挥自己的作用,去完成他想做的飞工、航天事业。
越是这样,她越觉得白修年这个人不容易。
她下意识地往白修年的方向看了眼,白修年正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但是他第一时间察觉了有人在看他。
他把脸转了过来,温声问道:“看到我事故现场的照片了?”
他很聪明,其实知道周围发生的一切,但他没有出声,等发觉气氛有一丝凝重后,他才主动出声。
他知道别人看到他的事故照片后会同情他,惋惜他,或者是在他面前讳莫如深。
但是他不需要这些多余的感情,他从来不避讳当年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