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带着气……就不扔,不吃白不吃。
“捡来的?有没有毒啊你可别乱吃,万一是毒鼠用的……”兰钰信以为真。
江眠月被她惊恐地模样逗笑了,口中的枣酥差点喷出来,她使劲忍着笑,原本心中的恼怒和不忿一扫而空,抿着嘴,用完好的手掌,摸了摸兰钰的脑袋。
“小可爱,多吃点。”她笑着说,“吃完我还要去再领一套外衫。”
尹楚楚自从江眠月回到厢房之后,手中的书就再也没有翻动过,她僵直坐着不动,耳朵却有些微红,听着身后两个人亲昵的声音。
江眠月下意识的看了尹楚楚一眼,手中拿着枣酥,缓缓上前,将枣酥的小食盒静静地放在尹楚楚的手边。
尹楚楚的身子更加僵硬。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个口味,味道还不错。”江眠月想到今日她试图来扶起自己,知道她心地是好的,不由轻声道,“看书辛苦了,吃点甜的吧。”
尹楚楚猛地转过身,把江眠月吓了一跳。
“我……”尹楚楚耳根泛红,却依旧说不出话来,半晌,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忽然起身,从自己床边的木箱里,拿出了一套靛蓝色的襕衫。
“我之前就看到你的衣裳破了。”尹楚楚将那襕衫扔到她的面前,语气生硬,“我去帮你问过,已经没有玉色的,只有一套男监生的靛蓝色衣衫,新的衣裳是冬日的外衫,要过两日才会送来。”
“有些大,你将就着穿吧。”
夜深了,举业斋中的某个厢房内,依旧灯火未熄。
最靠房间内侧的铺上,趴着一个男子,他身上盖着一块棉布,上头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白日里倒还好,一到晚上,他的伤口便疼得他根本无法入眠。
第一日只是疼,后来是又疼又痒,他自己还无法涂药,全靠同舍的监生帮忙。
之前那位刘钦章对他倒是不错,被他的花言巧语弄得义愤填膺,势要为他打抱不平,对付那个趋炎附势的江眠月。
但是今日他回来得极晚,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非但没怎么管陆迁,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时不时的出神,嘴角还露出诡异的笑来。
陆迁很是不安,却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怎么了。
刘钦章不管他,另外一位舍友也不上心,随便替他上了点药,便有些不耐烦了,“你这伤得养到什么时候,继续这么下去,岂不是天天给你换药?”
陆迁敢怒不敢言,嘴上还得赔着笑,到了深夜,他着实睡不着,转过脸看向那个莫名其妙改变态度的刘钦章,却见刘钦章也在看着自己。
二人目光对视,刘钦章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陆迁的床边,小声道,“喂。”
陆迁扯出一个笑,“刘监生,怎么?”
“你跟她真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