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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第二十九章

这儿距离敬一亭不远,个人在大槐树下,周围静谧无声。

祁云峥说完这句,便先行往回走,裴晏卿有些担忧的看了江眠月一眼,江眠月像是感觉到什么,回过头朝着他浅浅笑了笑,颔首以示告别。

江眠月站在祁云峥侧后方,以为这个角度祁云峥看不到她的动作。

可祁云峥却忽然间停下脚步,江眠月刚刚回头,一时反应不及,差点撞上祁云峥的胳膊。

“江监生还有话要与他说吗?”祁云峥缓缓低头看她,“若是还未说完,我可以在此处等着你。”

“不,不是,没有。”江眠月慌忙摇头,“不劳烦祭酒大人。”

祁云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继续往前走。

槐树下,裴晏卿静静看着江眠月跟在祁云峥的身后,祁云峥虽步子大,却似乎刻意放缓了速度,江眠月勉强能跟上他的脚步。

二人在路上不发一言,江眠月攥着那竹书算表,心中有些紧张。

有事与自己说?祁云峥居然还特意出来寻自己?

江眠月正疑惑着往前走,一抬头,便看到敬一亭东厢房的窗户,正对着刚刚自己与裴晏卿站着说话的那棵大槐树。

也就是说……刚刚自己与裴晏卿说话的过程,可能都没逃过面前这人的眼睛。

江眠月顿时有些心虚,国子监一向禁止男女监生私相授受,之前陆迁被鞭打,自己被罚禁闭也是因为如此。

虽然自己与裴晏卿绝非此等关系,但是刚刚两个人站的较近,若是远远看着,确实容易令人产生误解。

祭酒大人会不会是误解了?

可若是误解了,要处罚,应当也是两个人一块处罚,为何只叫上她一个?

江眠月心中忐忑,更加不安。

想得多了,江眠月便有些忍不住,还未到敬一亭东厢房,她便站住脚步,开口道,“祭酒大人,若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找学生,学生可以解释……”

祁云峥站住脚步,淡淡的看着她。

她拿出那张算表,解释道,“我与裴晏卿并非那种亲密的关系,方才真的只是在跟他请教算表的用法。”

“哪种亲密关系?”祁云峥反问道。

江眠月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不满,她心中一颤,看向祁云峥,祁云峥却也正看着她,一瞬间的暗潮涌动,却即刻被什么猛然压下,他缓缓垂下长睫,遮住了大半的情绪,声音也十分平和。

不等她开口,他便抢先解释道,“找你来并非因为方才的事,有其他事情要问你。”

“哦……”江眠月赶紧跟上他。

“方才的事,你若有要说的,也可以再行解释。”祁云峥补充了一句。

江眠月一愣,摇了摇头,“没有要说的了。”

既然说了并非刚才的事,她还能说什么。

祁云峥开了厢房门,待她进门后,“砰”一声关上了门,江眠月吓了一跳,却见他面色平和,并非发怒,刚刚那声门响,似乎也是由于周围太过安静,才把她冷不丁吓着。

她缓缓舒了口气,静静等着他的问话。

祁云峥也并未跟她拐弯抹角,直接来到桌前,从一旁的书柜里拿出一本书,当着江眠月的面缓缓打开。

江眠月便见那本书中间夹着一张十分熟悉的题纸,原本还有些发皱,如今已经被书页压得平整,只是那皱巴巴的纹路依旧还残留在上头,以及她当时情急之下撕得的毛边。

这是……

江眠月心中一咯噔,惊愕的看着祁云峥。

怎么……怎么会又回到他的手上!

“解释吧。”祁云峥扫了她一眼,语气淡淡,个字,却如重锤一般锤在她的心中。

“学生……学生……”江眠月咽了口唾沫,她想说是弄丢了,可是祁云峥若是有心去问,便能从李随那儿知道是自己送的。

她只好说实话,“同堂监生李随,非常喜欢您的字,看他诚心,我便将您的字送给他了。”

祁云峥将那题纸放在她的面前。

“知道怎么到我手上的吗?”

江眠月摇了摇头。

“司业大人在槐市花了十两银子买下。”

江眠月震惊不已,下意识开口,“居然卖这么贵!”

祁云峥闻言,微微眯眼,重点是这个?

江眠月自觉失言,缓缓垂下了脑袋,不敢出声。

“贵吗?”祁云峥抬眸看着她,语气淡淡,“去年我提字的竹扇一柄,如今要价五百两。”

江眠月闻言,额头上几乎要冒出冷汗,“学,学生知错了。”

“错哪了?”祁云峥问。

“不该收您的题纸。”江眠月小声道,“这样贵重的东西,学生不该拿。”

祁云峥手指一僵,手上的题纸豁然多了个褶皱。

“祭酒大人说过,由学生随意处置。”江眠月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学生的处置方法不妥,您……别生气,下、下次,学生再也不轻易收祭酒大人的贵重之物。”

祁云峥松开手中的题纸,题纸皱巴巴的落在桌面上。

江眠月听到一声凳子微微的轻响,随后便是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她神经陡然紧张起来,果然,不过片刻,她便闻到了祁云峥身上那股独特而又带着淡淡诡谲的墨香味。

她仰头一看,祁云峥已然近在咫尺,面色带着淡淡凉意,居高临下,在她的身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江眠月吓了一跳,冷不丁的后退一步,然后整个人几乎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他忽然怎么了?

自己没犯什么错吧,毕竟是祭酒大人,不收他的东西难道也是错?

可是他明知自己的墨宝珍贵,会引起人争抢,还要给自己,不是给她平添麻烦吗?还是说,他觉得这是他对自己的嘉奖?

江眠月可以听到祁云峥的呼吸声,呼吸与平日里比起来,似乎略有些急促且沉重。

江眠月咽了口唾沫,试探着小心翼翼道,“祭酒大人,身子好些了吗?几日不见,祭酒大人似乎瘦了,若,若是身子不适,早些休、休息为妙,祭酒大人深受监生们喜爱敬重,一定要保重身体。”

祁云峥缓缓闭上眼,压制着紊乱的气息。

“嗯。”他发出声鼻音,声音温润,“是有些不适。”

江眠月小心抬眸看着他,见他面色如常,只是微微蹙眉,看起来确实像是不太舒服。

他缓缓开口,“给你题纸,只是顺手,何时让你不收其他东西,若是给你文章监本,你也不收?岂有此理。”

“祭酒大人为国子监殚精竭虑,学生还以这等小事令大人心烦,实属不该。”江眠月闻言,诚心诚意做起了检讨,以防止因为此事被罚,她还得回去上课。

“日后学生定会注意,祭酒大人的好意,学生定然珍藏在身,不轻易给人。”江眠月认真说。

祁云峥深深看了她一眼,缓声道,“此事便不追究你了,不早了,去学堂上课吧。”

“多谢祭酒大人!”听到他的话,江眠月仿佛得到了特赦,这句感谢确实是发自肺腑,她赶忙朝祭酒大人行了个礼,“学生告退。”

看着她近乎快速逃走一般的背影,祁云峥单手揉了揉太阳穴,眼神晦暗不明。

只差那么一点……便前功尽弃。

她比以前活泼了许多,如今,倒学会对旁人笑了。

江眠月一出门便大大的松了口气,手中攥着那竹书算表,心中轻快。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

这辈子的祭酒大人果然要比上辈子要好说话许多,这些小事,也并没有跟她计较。

她心情舒畅,回到学堂后,博士还未到,她站上讲课的台前,将祭酒大人说的两件事都告知了全堂的监生。

第一件事便引起了堂上监生们的热烈讨论,之前被公主点中的几位监生不发一言,面色复杂,其他人却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公主究竟会以什么方式对皇上献礼,他们作为监生,除了吟诗作赋,又能做什么?

总不能在皇上的寿宁节上当众跳舞。

“第二件事,是长跑。”江眠月继续说下一件,说到是十里的长跑时,所有人哗然。

“十里!要跑死人的!”有人在下边惊呼。

“所以是自愿参与。”江眠月道,“愿意参加的,可以先行练习。”

“恐怕不会有什么人会参加这劳苦费力的长跑,又没有什么好处。”

江眠月不管他们说什么,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走了下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你要参加吗?”一旁的兰钰几乎要愁死了,“十里,谁想出来的,我走十里都走不动。”

“祭酒大人今日说的,并未说是何人提起。”江眠月轻声说,“我预备先练习试试,若是撑不住,便不去了。”

“好主意。”兰钰点头,“那我也跟你一道试试。”

当日的课结束以后,李随一面收拾东西一面走出学堂,刚走到门口,却被一只细白的手拦住了去路。

“拿来。”江眠月朝他伸手。

“什,什么?”李随一怔,有些心虚的讪笑了笑,“江监生,我不记得有欠你什么……”

“我给你的,祭酒大人的字呢?”江眠月笑着问。

“当然是好好的收在举业斋我的房间里,每日临摹学习。”李随笑了笑,继续诓她,“祭酒大人的字真是绝啊,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相当的……”

“还给我吧。”江眠月道,“这题纸我如今重要的用处。”

李随顿时支支吾吾,似乎是一时间想不起好的理由。

“怎么?”江眠月故意问道,“有什么困难吗?所以我刚刚事先问你,题纸在何处,既然你每日临摹,题纸应当好好的在你那儿才对。”

“哪有送人的东西又要还回去的道理。”李随低头道,“我,我舍不得……”

江眠月冷冷看着他,“李随,是祭酒大人要用,不然我也不会来找你。”

李随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有什么困难?”江眠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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