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予遇又不是傻子,卷发女人明显别有目的,怎么可能跟着她指哪走哪。
再说了,胡茬男人不知所踪,谁知道两人是分开行动,还是准备合谋对他下手。
宋予遇的确很想要卷发女人的个人技能,却不是急功近利的人,越是渴望一件东西,越是要徐徐图之,在最稳妥的时候出手,一击毙命!
他将卷帘门紧紧压住,任由卷发女人在里面狂拍乱打,也纹丝不动。
卷发女人大概是气狠了,在里面破口大骂,各种污言秽语传出来,不堪入耳。
宋予遇把自己当成聋子,自动过滤掉那些骂人的词语。
大概是确定自己没办法把卷帘门拉起来,卷发女人在一阵怒骂狂拍之下,停了动静。
紧接着,里面传来尖锐刺耳的惨叫,卷发女人又开始拍门,这次拍得比刚才更狠,尖叫声里都带上了哭腔,甚至一改之前嚣张怒骂的态度,开始求饶。
宋予遇全当成没听见。
这里可是卷发女人选定带他过来的地方,他不觉得对方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继续紧紧压着门,不给她打开的机会。
尖叫声愈演愈烈,换个人过来,怕是已经开始迟疑里面是不是真有什么古怪了,宋予遇除了嫌弃有点吵,完全没有开门的想法。
就这么折腾了十来分钟,再一声极度尖锐的惨叫后,里面终于消停了。
接下来是一片死寂,门里门外什么响动都没有。
宋予遇还是不着急,他甚至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一口一口咬掉,觉得太甜时,嫌弃地皱皱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里面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宋予遇吃完巧克力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他松开用力踩在卷帘门上的腿,慢吞吞向后一步。他足足退开十步之远,卷帘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宋予遇还是不着急,走到旁边的花坛坐下,任由微风从他身边吹过,撩起几缕短短的发丝。
又是半个小时。
宋予遇拍拍手从花坛边站起来。
沙沙沙沙……
鞋底摩擦着鹅卵石小路发出的声音渐渐远去,躲在卷帘门后的卷发女人紧紧咬着牙根,压低声音愤怒道:“他根本不上钩!”
刚才真情实感的叫了那么久,她的嗓子都喊哑了,现在说话,发出的声音像镰刀锯桌腿,又涩又难听。
躲在卷帘门另一侧的胡茬男人也觉得颇为棘手。
从昨天到现在,宋予遇在玩家中的反应算不上出挑,又顶着张平平无奇的脸,如果不是头顶上红得发紫的气运云朵,卷发女人绝对不会注意到他。
可是短短两次正面接触,让两人意识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玩家十分谨慎,即便自己一个人行动,即便破绽就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贸然出手。
没听到胡茬男人回应自己的话,卷发女人更暴躁了些,“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全是空有运气的傻子,怎么这个这么难搞?”
“别急,他已经对我们心生警惕了,怕是没那么好搞定。反正这个副本还有这么多天,不愁找不到机会。”胡茬男人安抚道。
约莫是他的话有点道理,卷发女人的心态平复了些,她抬手想拉卷帘门,却发现用上了浑身力气也拉不动,不由碰了碰身边的胡茬男人,将声音压到最小,“拉不起来。”
胡茬男人微微皱眉。
难不成人还没走?
他俯下身,也去拉卷帘门,却发现这门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不管他怎么样都纹丝不动。
突然,他意识到什么,想去拉卷发女人,却在抬手时,停住了动作。
他面前,站着两个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穿着完全相同的衣服,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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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把门卸了?”长发女生勉强闭起张成o型的嘴巴,心有余悸地往里看了看。
时今岚把卸下来的门扔到一边,拍拍手道:“看这门不爽。”
长发女生:“???”
她还想再问这门怎么惹她了,时今岚已然拍拍手往外走去。
长发女生揣着满肚子疑惑跟上,两人又朝别墅后方走去,不一会儿便看见一个漆成白色的仓库,仓库大概二十平米,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
仓库的前方有一座玻璃花房。
这个玻璃花房很漂亮,里面种满了海棠花,花开时红艳艳一片,格外惹人喜爱。
时今岚鼻尖轻动,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芬芳,长发女生也惊喜地哇一声,“这些海棠花也太漂亮了吧?”
不管是玻璃花房内的,还是玻璃花房外的,都娇艳无比,恍若韶华之龄的妖娆女子,肆无忌惮展示自己美艳的容貌。
时今岚看长发女生凑到花坛边,对着一朵海棠花闻了闻,也走过去,捏住其中一朵海棠花的花瓣,轻轻摩梭着,柔软的花瓣陷在她的指尖里,仿佛再用力一点,就会流出鲜艳的花汁。
她干脆揪下一片花瓣,捏在食指与拇指之间,轻轻一碾,柔弱娇软的花瓣果然被她碾开,可怜兮兮的断成两半。
浓艳的花汁染红时今岚的手指,她捏着花瓣放到长发女生面前,询问道:“你觉不觉得,这个颜色很像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