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安捏着一枚大洋,轻轻地问:“我以后常来,行吗?”
“行行行。”管监婆子连连点头。她平时收受的是犯人的财物,细细碎碎,一个月也攒不到今天这人给的数。难得遇上这么大手笔的人,她两眼发光,“您怎么称呼?”
“彭。”
“彭长官。”管监婆子的皱纹平了,哪还有之前的严肃不悦。
“你收着就收着,不要张扬。”
“我知道我,我当然知道。”管监婆子把大洋装进口袋,“我在这里十年了。”
“麻烦婆婆多关照她。”彭安又递过去一个大洋。
“放心吧,一定的。”管监婆子点头哈腰,“彭长官,您慢走。”
第4章
虽然解释得很勉强。
刚才,彭安观察了张均能的去向之后。
张均能也回望过一眼。他以为,彭安要见的人是陈展星。
然而,彭安去的是女子区。
田仲说过,陈展星指定要来东五山。田仲当时就说:“个个都有古怪。”
张均能觉得,彭安才是所有事件里最匪夷所思的一个人。无论是彭安在夜总会遇刺,还是他弟弟意外身亡,彭安的言行举止,完全脱离了一个受害者家属的逻辑。
尤其,张均能逮住陆姩之后,彭安为她做了保释。
世界千奇百怪,不违法不犯罪的那些人,张均能不去深究。
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
*
审讯室。
钱进从一出现就战战兢兢,他的双腿并得很紧,说话细细的:“长官,你找我?”他瞄着张均能的脸色,揣摩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值得他们费心。
张均能尽量不给他太多压力:“坐。”
钱进哪怕坐着,大腿也是僵的。
张均能拿出那张纸条,问:“这是你的?”
钱进愣了愣,一眼认出来了:“对,我以前是掮客,这是公司的号码。”
巡捕不会无缘无故过来聊天,这张纸条很脏污,估计牵扯上了什么案子。钱进又说:“长官,我干了不到一年就走了。”
张均能拿出死者的旗袍照片:“你记不记得,哪位客人穿过这样的衣服?”
钱进:“不记得。”
记不住见过一面的人,很正常。然而,死者什么信息都没有,独留这一张纸,张均能觉得蹊跷。他问:“进来多久了?”
“三个月……”
“因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