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均能划开火柴。
木材被点燃,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张均能喃喃低语:“这声音居然像是嘲笑?”
孔净远听到这话,皱了眉头。
张均能又说:“我不饿。柳小姐如果饿了,自己先吃吧。”
彭安吸了一下鼻子,有点委屈:“你带着双喜和爱心的鱼饼上山?就是要给山里那人的吧。”
陆姩捶捶脚:“我现在不上山,你们分着吃吧。”
孔净远忍不住问:“小姐,他们俩是……是什么朋友啊?”
“不就是那样的朋友吗。”陆姩模棱两可。
“可是……”孔净远又问,“你不是说,你的心上人住在山上?”
陆姩笑了:“山上的一个是重中之重。”
孔净远再问:“这两位呢?他们是不是对你……”
“我们只是候补。”张均能站得直,“决定权在柳小姐的手上,我们公平竞争,尽力而为。”
陆姩扶了扶脖子,斜睨过去,随意的一抹笑却有万种风情:“张巡捕跟在我的后面,是委屈了。”
“我心甘情愿。”张均能对答如流。
彭安后悔提这个馊主意了。
他以为张均能那样正气凛然的巡捕,如果在外人面前上演男欢女爱,总是会尴尬不自然。没想到张巡捕的演技都出神入化了。
彭安几乎相信,张均能深爱陆姩已久,只是苦于二人身份有别,隐忍不发。这时借着做戏的时机倾诉衷肠。
陆姩含笑的眼尾扫向了彭安。
彭安咳嗽:“其实也没什么,大上海多的是男儿娶几房的姨太太,我们是思想前卫的年轻人,也许女人也能嫁几房的小丈夫。”
火苗的光跳跃在他的镜片。陆姩竟不知此时彭安的眼睛是怎样的。
张均能刚刚的演戏,是委婉表达情意。
彭安的这句话,像是在洞里炸起一个惊雷。
陆姩站起来,笑着到了他的跟前。
彭安抬抬眼镜:“柳小姐。”下一秒,却被她搂了搂肩。顿时,他觉得青筋乱跳,想要立即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