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偌大的洛家屋子,便只剩下了这个家里的五个人。
看着昏迷在赵晴身上的丁红梅,赵善荣眼神又气又怒。他从没想过对方竟然真的敢算计阿央的婚事,被阿央识破后,竟然还当着他的面,说是阿央诬陷她。
一时间,他觉得丁红梅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陌生了,搞得他都有些弄不清楚她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可也不能任由她就这么躺在这里不管不问,心中叹息了声,赵善荣俯身就要抱起丁红梅。
便是这时,洛央缓步从他身旁走过,幽幽说道,“据说明天有雨,不知道会不会打雷呢?”
赵善荣:“……”
他还忘了,丁红梅跟他发了毒誓,说她要是对阿央起了一点坏心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想到对方连毒誓都敢说谎,赵善荣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当即哪里还顾得上抱她,直接起身就进了屋。
“爸!”赵晴哀哀地叫了他一声。
赵善荣也当作没听见一样。
他走之后,赵晴的视线便与一旁的洛央对视到了一起,仅看了一眼,她便立刻垂下了头。然后独自一人,闷不吭声地拖拽起丁红梅来。
第二天,丁红梅便开始卧床不起了。家中的气氛也有些低迷,就连平日里调皮捣蛋的赵强强都跟着一并乖觉了下来,甚至还会主动替自己姐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唯有洛央该吃吃,该喝喝,吃完之后洗好自己的碗筷,准时到老太太的小院子里报道。
一看见她,早就候在院子里的老太太当即掀开眼皮瞧她,“这么厉害,连丁红梅都不是你的对手,怎么之前叫她一哄就骗了你那么多年?”
“哎哟,我的好奶奶,以前那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现在吃大亏了,才晓得动脑子了!不过从这件事上你是不是也能看出,你孙女儿的小脑袋瓜到底有多灵光?所以啊,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洛央上前,晃悠了下老太太的胳膊。
“行了行了,天天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不知道羞,我都替你羞。”老太太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不过你昨儿那事办的我心里舒坦,所以你奶奶我决定给你把时间放宽到一个半月,真学不明白,你再给我走人。”老太太大手一挥。
“哪用得着一个半月,以你孙女的聪明脑袋,顶多半个月,就能让你刮目相看。”洛央臭屁。
闻言,老太太睨了她一眼,“行,那就半个月。”
“啊?”洛央傻眼了,“别啊奶奶,我跟您开玩笑的,说好的一个半月,你怎么还带改的呢?”
老太太却早就被她逗得嘴角上翘,第一天的裁缝课程便是在这样欢快的气氛下开始的。
只是刚踩上缝纫机,洛央就打脸了。在老太太的指导下,她总是踩了踏板就忘了转轮子,转了轮子就忘了才踏板。两个一起来,就会反转轮子,导致线才刚穿上去,就被她弄断了。
于是隔壁的聂忍时不时就能听见隔壁宋奶奶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要这样踩,这样弄,你是不是故意的?”
“又断了,蠢死你算了!”
“你到底想不想学,不想学现在就给我滚蛋!”
乍一听见这样的声音,聂静立刻胆战心惊地看向身旁的聂忍,“哥哥,宋奶奶好吓人……”
听了小静的话,聂忍一个不放心,便悄默默爬上了墙头,定睛朝隔壁屋里看去。
刚抬眸便看见了从窗子里露出的洛央的侧脸,少女神情认真,眼神坚毅,不管身旁的老太太怎么叱责,脸上始终不见半点不悦之色。
看着看着,聂忍便有些出神。
直到他的手臂被人轻轻地拉了下。
“哥哥,怎么样啊?那个洛姐姐是不是都被骂哭了?”聂静满脸关切。
闻言,聂忍这才如梦初醒,当即脸色一红,却因为皮肤较黑,叫人一时根本看不出来。随即少年掩饰性地从墙上一跃而下,冲着聂静摇了摇头,“没哭。而且宋奶奶是在叫洛姐姐学本事,不是在凶她,小静你别误会了宋奶奶。”
听了这样的话,年纪不大的聂静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徒留聂忍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墙壁,眼底掠过一丝柔和之色。
与此同时,围墙另一头的老太太看着洛央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尝试,眼中始终不见焦躁之色,心中早已一万个满意。她以前单知道这洛丫头好吃懒做,性格骄纵,却不知她的性子里有一股谁也压不弯的韧性。有这股韧性,什么事做不成。
以前分明是赵善荣与丁红梅把她耽搁了,老太太心中忿忿。
此刻,郑家。
听说了丁红梅的那些算计之后,之前有多喜欢赵晴的郑家人,现在对她就有多膈应。
现在郑诚的假期也快结束了,必须要趁着他还有空,赶紧把郑诚的妻子给落实了。
没了赵晴,只剩下洛央了。
即便郑家人心中同样对洛央也不是那么喜爱,可最终还是郑母拍了板,脾气大还爱躲懒,这些嫁进来后都是可以调-教的。可赵晴要是像了她那个妈一点,家里人怕也是吃不消的。
一家人商讨完毕之后,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和郑诚一起,把洛央这个新媳妇领回家来。毕竟酒席都办了,郑诚一直没个媳妇也不是个事儿啊!
于是在洛央专心学习踩缝纫机的时候,郑家一大帮人正浩浩荡荡地往南坝村这边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