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说完后发现语调莫名地温柔,于是微微闭上眼,低声接了一句,“还知道回来啊。”
晏然川垂眼看她,喉咙里溢出一个音节,“嗯。”
她被吵醒,一时间难以接着入睡,只是偏过头闭着眼睛。四周“啪嗒”一声暗了下来,只剩下床头那盏橙色的灯。岑烟睁开眼,发现晏然川没走。
他很自然地拖过椅子坐在一旁守着,有种要照顾病人的架势。她问他为什么还不回去,晏然川薄唇轻掀,“等你睡着。”
岑烟闭上眼睛,突然想起很小的时候不睡觉,不是爸爸来哄就是妈妈,那时候家庭很幸福,他们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个样。
她枕着胳膊,更睡不着了。
想了想,岑烟翻了个身看向他,看向他的眼神很认真,“睡不着,你唱儿歌哄我睡觉。”
晏然川面上一怔,“不会。”
“不会?你小时候没听过儿歌?”
岑烟以为他是不想唱才找的借口,没想到他说,“没听过,你教教我?”
怎么感觉又是个陷阱?
她拽起被子蒙住脸,“不会自己去网上学呀,到底谁服务谁?”
晏然川眼底泛起几分笑意,俯身将她脸上的被子拉下来,“快睡吧。”
空气里充满着美好的气息。
岑烟闭上眼,呼吸声逐渐均匀。直到确定她睡着,晏然川才起身,他的动作很轻,生怕将她吵醒。
客卧不比岑烟住的卧室大,但也有落地窗。
晏然川洗澡出来后随意披着睡衣站在窗前喝酒,猩红的颜色映在他眼底,一颗水珠顺着发丝落到胸口。
远远望去,男人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气温上升,夏意最后一场春雨后宣告侵袭。
岑烟这几天有空,去晏然川公司签了合同,她来的时候总裁办的员工还以为她是来老板谈恋爱的。但其实并不然,岑烟还带了个律师一起,毕竟合同条款并不简单。
签完合同,岑烟跟晏然川握了握手。
“我现在算不算你的甲方爸爸?”
他看她一眼,“怎么什么都想当?”
晏然川看了眼腕表,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站起身想同她一起去吃个饭,和岑烟走到了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