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全走了,只剩下夫妻俩不用想也知道周政涛会说些什么。她不占理,现在只能胡搅蛮缠。
眼见着几人站起来,她立时就看向了周起,恼怒的骂道:“我是你妈,不是你仇人,见我这么被人欺负你还袖手旁观吗?”她越说越气,咬牙恨恨的骂道:“早知道生下来就该将你摔死。”
她越骂越是恨,如果不是生了那么个克亲人的东西,她和周政涛怎么也不可能走到这条路。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她的脑子里全是这个声音,满心的愤懑和怨恨。眼前的周起并不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讥讽道:“难为您还记得起生过我。”
彭渝在面对他的目光时还有些心虚,但听到他这话又气不到一处来。她有火气没地方撒,上前啪的一耳光就煽在了周起的脸上,骂道:“你就那么和长辈说话?”
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动手,周起并不说话,也不去管被她煽肿起来的半边脸,只是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而周纪宁和宋简意完全没想到会有这变故,要阻止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打了周起一耳光。
周纪宁立时便上前来,挡在了周起的面前,说:“婶婶,你冷静一下。你和二叔的事你们来好好谈谈。”
他说着便示意简意将周起带走。
彭渝多少是有些心虚的,立时眼泪便掉了下来,说道:“阿宁,这些年我待你如亲生的一般,你看你二叔多过分,你要是不管二婶,也就没人管二婶了。”她说着悲从心来,嚎啕大哭了起来。
周纪宁只得安慰起她来。
简意同周起走出去时客厅里仍旧是僵着的,她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这儿是不能再呆了,周起显然也不打算再呆下去,往车边走去。
他现在的情绪并不好,简意低低的说了句她来开车,便从他的手中拿过了钥匙。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彭渝的那一巴掌极狠,周起的脸肉眼可见的肿胀了起来。他自己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拿出了一支烟点燃抽了起来。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看不出在想什么。
待到回到家中,简意立即拿来了冰袋,要给周起敷脸。但周起却并不领情,直接回房间去了。简意吃了一闭门羹。
她是尴尬的,她知道没有人会愿意被人看见家丑。但彭渝上门是突然之间的,她想避也无可避。
第175章:压抑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将冰袋放回了冰箱里。本是想离开的,犹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走,在沙发那边坐了下来。
她这一坐就是很久,身影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门被打开来,周起走了出来。他像是知道简意没走似的,径直便往门口走,淡淡的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简意一怔,不过还是很快站了起来。两人一同出了门。
仍旧是谁也没有说话,在进电梯里时周起才开了口,淡淡的说:“阿晋那边有事儿需要我去处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要出差,不在家。”
这像是在告诉她为什么要送她回去的理由。
简意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此刻的周起于她来说完全是陌生的,是她没见过的另一个人。但她竟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惊讶,仿佛这样的周起,才是真正的周起。
她,原本就从未真正的接近过他。
胸口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她有些茫茫然的,眼中胀涩得厉害,仿佛随时会有眼泪掉下来,她别开脸,看向了窗外。
深夜里没堵车,车子很快便到小区门口。这次周起没将车驶进去,而是在路边停了下来。简意下了车,一句话都没说他便开车绝尘而去。
简意的身影在路灯下孤零零的,她站着没有动,疲惫与茫然要将她压倒,她许久之后才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假。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没有见过周起。倒是有一次去天台时遇到了在上边儿抽烟的周纪宁,这些日子彭渝搬回了老宅里,她仍旧不肯离婚,老宅里时不时的都会爆发出一场争吵来。他早已疲倦不已,却又没有任何办法。
家里的事儿让他头疼不已,他甚至无法安心的工作。本是该出差一趟的,但担心二叔夫妻俩的争吵会让爷爷气出病来,也只能推给了别人。
大概是知道周起不希望被人问起,他什么都没有问。他这几天都未在公司出现,他也未给他打电话。
简意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幸而工作忙,她无暇去想其他的。好不容易不用加班,她给久未见面的罗郁打了电话,约她一起吃饭。
同平常一样,吃过饭后两人去了一家酒吧。这次不用罗郁叫酒,简意便自己叫了,然后端起了杯子默默的喝了起来。